虽然觉得他有些怪,但我没好意思告诉他,这是我用过的碗,吃过的筷子。
看他吃得那么香,我忽然也感觉到胃还有点空。
我进厨房重新拿了一套碗筷,盛了碗饭出来。只是,我还没有坐下,秦深他就伸手抢过了我手里端着的碗。
“谢谢。”
他的这一句“谢谢”来得莫名其妙,听到他后面的话,我才知道这傻儿子表错情了。
“其实,你告诉我饭在哪,我自己去装就可以了。”
筷子夹在修长的手指间,以极快的速度消灭着碟子上的菜。可是,我的心却郁闷不已。本来做的就是一个人的饭菜,两碗饭都给傻儿子抢了,我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吃得起劲儿。
我在他正对面的位置坐下,带着小许抱怨地看着他,“秦先生,虽然我很不想告诉你,但我不得不说的是,其实那碗饭是装给我自己的。”
显然他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嘴里嚼着东西的时候,绝对不会说话。
因为他吃东西的时候,从来都是小口小口的,所以等他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咽到喉咙以下并不需要很久。
原本微微垂下的眼眸带着些戏谑地看着我,勾着浅笑的薄唇说出的话差点没把我给雷倒,“原来你那么快就把我当作自己人了。”
我轻咳了两声,掩饰我的惊讶。我无语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秦深,你能不能正常点?”
他挑了挑眉,没有回应我这个问题,转而称赞道:“晚儿,你做的菜不错。”
再次听到“晚儿”两个字,我的心都会忍不住掀起一阵久久不能平静的波澜。
我皱了皱眉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眸,“我知道我做的菜很不错。不过,你能不能别叫我晚儿?”
泛黄的灯光下,我察觉到他的手顿了顿,“为何?”
“没有为何,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能叫。我也只愿意听她一个人这么亲昵地叫唤自己。
“现在不喜欢,那日后呢?”
我不喜欢与他对视太久,准确地来说,是不敢。
他的眸子太深邃,仿佛里面写满了故事,而我却一个都读不懂。看久了,就会不自觉地被他深深地吸引了。
对视不过两秒,我便慌乱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我假装神情自然地看着墙壁上的挂钟,“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断然不会喜欢。”
“以后的事,你现在能说得准?我表示不相信。”
“那是你的事。”我转过头,冲他露出一个标准蒙娜丽莎式的微笑,“死心眼也是我的事。”
他对于我庄重的告知,似乎并不当一回事儿。
“那你想要我叫你什么,晚晚?”
“我们不熟,请叫我林依晚,谢谢。”
“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不是都见过很多回了吗?”
“对于你这种自来熟的傻大块,我性冷淡,没法跟你熟。”
昨天晚上,他说我性冷淡,我还记在心里。没办法,谁让我就是一个缺心眼,还特记仇的人。
“性冷淡是一种病,得治。”
他说得一本正经,我没法对他摆脸色,“我已经放弃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