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林依晚的语气徒然变冷,“这么自以为是似乎不太好吧?”
“恐怕自以为是的那个人是林小姐你吧。”
佟来锡用陈述的口吻去反问林依晚,让她产生了一种他早已掌握一切的错觉。
她不喜欢看见这个人,恨不得他马上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林小姐也是个聪明人,那么多余的话无须再说。”佟来锡顿了顿,补充道,“离开秦深。”
林依晚轻哼了一声,“凭什么?”
“凭什么?”佟来锡举起手,一个手指接着一个手指地收拢起来,紧握成拳,“就凭我手中的权。”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就算你是黄天老子,你也不能一手遮天。”林依晚说的这一番完全是无力的气话。
“我能不能遮天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能不能亲眼见证我的本事才是你应该考虑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阴沉的脸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聪明人就该做明白事。主动离开秦深是你唯一的选择。”
离开秦深?他大费周章过来就是要告诫自己马上离开秦深?他肯定说服不了秦深,所以才来这儿从她身上着手。
林依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要我离开秦深也行,只不过……”
她停顿了足够长的时间,使得站在眼前的人把全部的精力集中在她的身上,“要是你能请得动秦深过来亲口对我说,那我就考虑一下离开他。否则,一切免谈。”
佟来锡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毫不掩饰地讥笑着,“呵,你认为你有谈判的资本吗?”
林依晚回敬了他一个冷笑,“如果没有的话,那你今天为什么要过来找我?”
没想到这个下层人也是个硬骨头。佟来锡彻底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你可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即使眼前的人语气徒然骤冷了几分,可是林依晚依旧没有放在眼里,“是么?那你觉得什么是敬酒,而什么又是罚酒呢?”
“果然有个性。不过要是你知道秦萌会因为你的小聪明而永远留在里面,不知道林小姐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些话,麻烦你留着跟秦深讲。跟我讲没用。”
林依晚俨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佟来锡感觉自己今天来这里找她简直是一个极大的错误。
佟来锡把插在口袋里的手抽出来,用力地拍了拍,“好,很好。”
“那就再见。”
林依晚不想再跟这种恶心的人继续聊下去。他不走,那就她走呗。
虽然有医生的叮嘱在前,可是在这个恶心的人面前,什么警告都是浮云。林依晚站起来,转身往住院部走去。
佟来锡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白色建筑的门口,半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光。
很好,敬酒不喝喝罚酒。很久都没有人敢这么跟他对着干了。有意思。
一直往自己身上招呼过来的人忽然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猛地一下就撤走了。鲍米花回到刚才跟林依晚晒太阳的地方,却见到那儿只剩下一张空的轮椅。
“人呢?”鲍米花四处张望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想要问一下别人都找不到。
从远处跑过来,鲍米花连气息都没有平息下来。可是此时她的心跳根本没法平复下来。
她大声地朝空荡荡的花园里呼喊着,企图得到一丝微弱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