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火红的光亮自地平线穿透片片云层直直洒向人间。
万籁俱寂,只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快速掠过天际。
寒风乍起,席卷着乱七八糟的黄叶横冲直撞。
雨后天晴,只是今天这样的晴天却不醉不醉有种萧条的味道。
一辆马车停在玉泉宫大门口,几匹黑马在两侧静静伫立,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马匹定是经过细心挑选再精心培训后才使其具备这样恒久的耐力,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竟没有一匹表现出不耐烦。
叶宛衣毫无表情的脸与来时大相径庭,一声不响钻进了马车,连道别都省了。
独孤岳对莫紫霞一行人抱歉地笑了笑:“宛衣娇惯坏了,大家见谅。”
紫霞报以礼节性的微笑:“没有,可能许久不来了,在这里不太习惯,回去就好了。”
独孤岳深深望了她一眼,一个坚定的眼神给了她太多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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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一行人沿着山路蜿蜒着渐行渐远,头顶偶有一只乌鸦飞过,粗噶的嗓音划破天边厚厚的云层,太阳挣脱束缚跳出来,天地瞬间万丈暖阳。
紫霞的脸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淡,好似一切从不曾发生过,她向着远处那一行黑点,淡淡开口问身后的人:
“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安排妥当,只听宫主吩咐。”
“好,”她转过身,细细打量身后一字儿排开的五行侍卫。
清一色束腰黑装,头发用冠带束起,腰佩长剑,一身行头利落又整洁,齐齐望向面前毫无表情的宫主,待命于随时。
“金樟,无血堂有多久没执行过任务了?”
“回宫主,自本堂成立三年以来,除前年遵您之命除掉山东巡抚之外,就再没正式的接过任务了。”金樟抱拳,语气似有不满。
山东巡抚,那个贪官,欺行霸市,祸害乡邻。
本来朝廷与江湖是两片汪洋,互相通融又互相排斥,江湖人实在没必要招惹朝廷官民,但,那个山东巡抚不一样,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为霸占千顷良田将村子里的人赶出村去,还设计暗害了村长。
他到死都不知道,那个名叫曹家庄的村子里,立有一个叫曹战的人的墓碑,而村长,是曹战的父亲。
“这么久了……”那个羞涩的青年的脸在脑海中闪了又闪,令她一时失神,“看来,无血堂是该要找些事做了,”她忽然抬头征询式的问道,“金樟,这次的行动不关暗杀,却是比暗杀还危险,因为我们在明处,你可愿意?”
金樟面露喜色,竟有些激动,提了提手中大刀,道:“只要是为咱玉泉宫做事,俺老金一切都听从宫主安排。”
紫霞踱步至木仰、水天面前,这二人合管天知堂,终日在江湖上飘来荡去,哪里有风吹草动哪里就有二人飒爽的英姿,因其活动量大、活动范围广,只要是玉泉宫想要的情报就会源源不断滚滚而来。
二人不常住玉泉宫,但只要有信号召唤二人就会马不停蹄飞奔而至,所以在玉泉宫鲜少见到他们的身影。
“木仰、水天!”
“属下在!”
“好久不见,”紫霞放缓语气,算是给二人一个安慰性的鼓励,“这次要做的事关重大,所以,打扰到二位的清净了。”
“宫主言重了,我们走到哪儿都是玉泉宫的人,为宫主效力属下们万死不辞。”水天敛了敛衣袖,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