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罪名,无论哪一条都足够将他发配边疆,甚至收监关押,交由刑部问罪。
只念及当时小儿独孤景明刚过满月,独孤夫人体弱多病,不宜受此大的刺激,圣上发了慈悲,才没能痛下狠手。
直到今日,他还能想象得到,他那柔弱的娘亲,拖着病恹恹的身体,跪在朝堂之上,额头磕出鲜血来,恳求圣上能饶她的夫君——独孤青云一命。
他的爹,独孤青云,一生贪财,直到被贬为庶民仍好赌成性,终究还是毁在了白花花的银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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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岳紧紧抱着莫忠云,他的眸子里一片灰白,没有了色彩……
他木然抱着他,抱着他的爹,他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颤抖如秋日落叶……
他的喉间慢慢涌上一股腥甜,浓重的……腥甜……
“咳!——”他突然呕出一口浓血来,浓血喷染在泛着银光的长剑上,犹如盛开了一朵妖冶的红花……
“独孤岳!!——”紫霞大惊!
独孤岳慢慢的,慢慢的倒下去,倒在冰凉的、血红的土地上,睡得安然香甜,仿佛再也不会醒来了……
天空开始飘洒起羽毛来,轻盈的、缓慢的……皓月当空,照耀着这群洁白的精灵上演着欢快的舞曲……
今天冬至,出其不意的下起了月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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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纷纷扬扬飘了一个晚上。
药王谷谷主——范统的清幽小院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毡子,纯净如一块巨大的——白幡。
“他……还有救吗?”莫紫霞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沉睡的男子,声音嘶哑。
他很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多岁。素日隐忍刚毅的俊脸在此刻竟然如此苍白,如一张纯白、单调的白纸。
她又伸手仔细擦去他自嘴角汩汩流出的鲜血,手上已沾满了他的斑斑血迹,似经血液洗涤过一样,鲜明、夺目、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