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抿唇,白清垂眸不去看黎散。
“风雨凶猛,可否让我来檐下避雨片刻。”
白清不假思索:“不可。”
且看你这风雨不动安如山,再看风雨之势不过而已,何需借檐下一避。
“为何。”
白清闭上眼眸,道:“我不愿。”
收伞仍立雨中,黎散弯腰低身俯探红尘。
“现在呢?便当是你行行好,让我有地躲雨。或许,你当我死缠烂打也好,可怜可怜我这不得与红尘相视之人,要我再求……”
拉住黎散往屋中茶,白清向屋中喊了声:
“备茶,君山银针。”
半身湿淋淋的黎散眉眼一弯,他知道,他的神易心软。
把黎散安置好,转头取来干纱布,却见黎散身上哪还湿着。反倒是黎散,抽出白纱布罩在他身上。
白清:?
眨了眨眼,揪着白纱布扬首,却对上黎散垂下的目光。
白清刹那紧急低首,又是险些被黎散吻住了。
拉动牵扯一切的银线齐齐一顿,仿佛都看向了黎散。
这银线细如发,可小瞧不得。
空中凝出风灵,向白清靠近。
这是,又要生气了。
“还记得管我,”黎散轻笑一声,“受宠若惊。不过我更怕你受了凉,你冷了会结霜。”
结霜?白清慢吞吞想着他冷了会结霜吗?
一启唇,手绢捂嘴,白清又开始咳血了。
咳出了一团、一大坨的血色之物,不知是心还是肝。
风灵统统消散,银线无力散落于地,连白清身上都落了几根。
心脏太疼了,白清微喘着气,被黎散抱到暖怀中。
白清对自己太狠了,否则怎会做出替骨、换命、刎骨呢?黎散再小心翼翼也不能让白清想起所有的几分几毫。
“我错了,”黎散对着怀中好像快断气的白清喃喃自语,“我不该如此冒失的,不该用你的身体来试错。”
白清听不见了,他耳边全是黎散的心跳声,难过的心跳声。
浮现眼前的,是秋色分外明亮,有一位少年,想得到一个吻,在泛黄的银杏林中。
一晃眼,窗外唯有南山的雨,照旧淅淅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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