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了声,池玖忆继续翻阅医书,顺手给白清换了个双手环颈的姿势。有些松,是白清不想吧。
池玖忆教不会白清,唯有白清去学。
“师叔,我要不要裹脚?”
“为何想该不该裹脚。”
“我,”清宁咬唇,有了犹豫,“山下的女孩个个都裹脚。”
"那是山下,山上听谁的。”
清宁先看向了池玖忆怀中才五岁的小白清,才看向池玖忆,不言而喻。
“听师叔。”
池玖忆欲启唇,却一顿。
“不过总角之龄便裹脚,”白发遮眼的少年立于身前,道,“残身摧智。”
“本应是撒欢无邪的年纪,却失了灵气,裹足缚于几双三寸金莲之鞋,罪也,恶矣。”
应了声:“有理有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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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喜什么及笄之年该嫁,父母媒妁之言。及笄的女孩才这般大,尚是幼子,嫁夫育子太重,担不起的。”
(古人十五为及笄之龄,及笄即嫁人育子。可古常以虚岁计之,往往大上一二岁,如此一算,嫁人时她们可能才十四、十三岁。)
池玖忆刹那回神,正惊讶于从未有反应的白清竟动了,却见白清一声不吭揪着他的衣裳便立起,面无表情在他额头一敲。
轻轻一敲。
清宁瞪大了双眼。
小师弟不是痴傻吗?小师弟不是站都站不住吗?小师弟方才做了什么?他敲了师叔的额头?!
白袍散发少年似乎略气,执经倾身,便要在额头一敲。
纵丝不动,静待人来。
还未一敲,经书脱手,坠地有声。少年倒入怀中,又是睡着了。
环住少年腰身,低首一看,少年的呼吸轻轻洒在胸前,和少年一般轻。
呼吸好轻啊。
如此一想,无故怕少年将去。
却回神,池玖忆接住了后倒的白清。方才,好似看到了什么。
“你怎么又倒下了。”
白清不应声,若不是池玖忆及时接住了他,他应是头破血流了。
笑了白清几声,池玖忆转首对清宁道:
“不必裹脚,你做你自己便够。”
下山阶时,清宁还是怔着。
为什么,她总觉有什么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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