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抬首,方启唇,池玖忆已是弯腰塞入口一小块秋梨膏。
味甜,有些齁。
池玖忆又转而指尖轻摁白清下唇,笑而不语,许是在想,如何锁住白清。
白清负背后的双手指尖一动,‘黎清穆’与之十指相扣了,低声挠人心肺道:
“我甚是不喜他。”
白清垂眸沉默。
这两个,有没有想过他才十五。
又是绝情斩幻影,白清抬手便是一句:“别碰我。”
胜瓷玉手被轻握,池玖忆为白清披上了罩袍,发觉白清长高了些。
虽不知为何,但全然不在乎,牵起白清便走。
“池玖忆。”
“我在。”
“松手。”
“不要。”
白清尚未挣脱,池玖忆已敛足转身弯腰抱起他了,还不忘一扯他发带,解下缚他双手。
白清沉默不语。
天道,天道引起幻境仅对他一人?怕应是,算有良知。
“池玖忆。”
池玖忆开始念念叨叨:“你说春深易咳伤身,我便去做秋梨膏,恐你无趣寻事做,留下古籍与白胡桃。可一转眼,你便离我而去了。为何?你不想吃白胡桃对我说便是,下山又不取罩袍,春寒料峭更伤身。春光再好山中无?何必下山来此。你体弱多病,染了病气可不好,又沾了几杯酒,惟恐一病错春。”
白清硬是插不上一句。
他喝了二三杯春酒,未想到池玖忆还是嗅出了。
池玖忆有时会“吸猫”,蹭白清,一贴近,一摸衣着厚薄,一碰体温温凉,一嗅气息,再一看,连白清睡了几时辰都能猜出。
“池玖忆,放开我。”
“凭什么,”池玖忆轻叹一声道,“你身子骨极差,一步便倒,我如何放开。”
满嘴大道理,全是唬人的。
“我能走。”
“不许我抱你片刻。”
“不许。”
池玖忆置若未闻,只轻声道:“我不想松手。罢了,我们回何处归来山。”
何处春深好?借看白杏梨。
梨同离,杏同信,倒也似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