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后,与众人一同登上小岛最高峰,视察火药研制配比基地,终究还是因为钢材质量的不过关,屡次试验都以炸膛而告终,但这并不影响夏青石的心情,有了床弩这等国之利器,最起码在短期内,自己是可以立足与绍兴这片弹丸之地了。
也就是在夏青石前脚刚刚出海巡视的档口,之前守城将士镇守的主城门处,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械斗,听说是一个守城的将士不守规矩,趁别人外出职守之际,睡了一个老实巴交的衙役的老婆,人家气不过,带着人找上门寻仇来了。
也是因为守军与衙役之间本就隔阂有旧,不过小小的一场私人恩怨,最终因为双方的逞凶斗狠,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流血事件,导致两死三伤,也就是在此流血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自知府衙门与城外演兵场一同涌入七八百全副武装的官府衙役,杀气腾腾,以最快的速度,驱逐主城门上驻守的二三十个军士,在二捕头李明博的带领下彻底接管了绍兴的城防。
至于一众守城将士,则被通通逼入演武场大营的营房,两军对垒,兵锋相向,自相残杀的惨剧一触即发,当然也是因为人数的绝对劣势,一旦开战,后果对于守城将士一方只怕不堪设想。
“姓尚的,识时务的话,就交出演武营房,自己滚出去!”
“姓李的,你们这是造反,公然率领一帮匪寇攻袭大明军营,该当何罪?”
尚可明与李明博与阵前持刀相向叫嚣道,二人身后都是各自生死征战的兄弟,嗜血的目光将这二人早已如架在火上炙烤,他们退无可退。
“放屁,我等接手城防乃是奉了知府王大人和守城副将莫将军的军令,怎的,姓尚的你要抗命不成?”
“莫将军?就是那个软脚虾?临阵脱逃的软狗,他算是哪门子将军?没有夏将军的军令,今日谁也不得寸进半步,否则休怪我刀箭无眼,弓箭手准备!”
尚可明也是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了,自己等人脑门上早就被贴上了夏青石的标签,今日这事要真是撑不住,夏青石完了,自己的小命恐怕也就到头了。
“你!来人!”一切都在李明博掌控之中,看到尚可明不肯就范,前者大手一挥,自人群后方响起一阵骚动,老幼妇孺哭声一片,仔细一看不正是被五花大绑的尚可明的妻儿老小又是何人?
“父亲救我!”
“孩儿,莫要管我们,宰了这几个孽畜!软骨头!”
“啪!”面对那一老一小的哭闹,李明博上去抡圆就是一人一巴掌,直打的一老一小两眼冒金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哭声响彻整个演武场大营上空。
“老实点!”
“孽畜,找死!”
看到自己年过六旬的年迈父母,还有不足十岁的幼儿,惨遭如此飞来横祸,瞬间犹如一把利刃插入尚可明的心坎,英雄也是人,纵然嗜血疆场不退缩,也有内心极度脆弱的地方,家人就是自己的逆鳞软肋,不曾想当初自己等人舍命为之守护的人,到头来便是如此的报答,一股滔天的恨意夹杂着痛苦的悔意一涌而上,感染了整个演武场大营不多的百多个战士,今日这群孽畜可以抓捕尚将军的妻儿老小,那么明日呢?自己的家人不保不说,或许就连夏将军的家室只怕也是难逃敌手。
“李捕头,上峰有令,让撤!”
眼看对方一众虎狼之师,即将挥剑劈杀,一众围捕衙役,各个冷汗狂流,与这些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屠夫不同,他们终究还只是一些健硕的百姓罢了,凭着人多势众壮壮声势还行,若是真的打起来,李明博带出来的这五六百人就是不知道还有几个能够活着回去了。
也就是如此千钧一发的档口,一道府兵策马狂奔,直接耳语李明博道,后者双眸绽放一抹嗜血狠戾的同时,内心也是一阵侥幸不已“奶奶雄的莫君小儿,你这是作死啊,再早点派人前来报信你会死啊,白吓了老爷一身冷汗!”
“放人!撤!”既然上峰有令,一众衙役当即如临大赦,与李明博一道快速退走,谁也不愿多呆一秒,此处演武场大营,煞气太重,让众人始终感觉不自在,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始终掐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一般,再跑得的慢点,或许小命就真的没有了。
“夏老弟啊,莫要怪哥哥不仁义啊,手下人太多,确实不好安排啊”
“王大人客气了,两千两白银足够我等另盖兵舍了,再说其他城池的驻军也是大多设在城外,大人能够容忍我等驻留多日,已然算是仁至义尽了,理应是夏某感激不尽”
在得知突发事件的第一时间,夏青石就选择快速回返,一看城头早已换成了府衙守卫,木已成舟,就算倾巢出动只怕也是无力回天,据传对方一共有一千多人,而自己一方满打满算也就三四百人,就算拼光了恐怕也无济于事。
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一定是王家舅父二人设下的惊天阴谋,与其无尽虚耗,还不如以退为进,为自己及一众属下留足回旋的余地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