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河哪里理会张氏,只是又对着苗氏如此说道。
指桑骂槐,谁不会啊?
苗氏会意,也觉得心里舒坦了:“随便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从垃圾里捡到那个宝,以后别哭就是了。”
苗氏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刻薄”的话,但是别人都欺到脸上来了,哪里还讲究那些?
再说,她发现说了这些刻薄话后,心情还变得十分好。
宋月儿哪里受得了在众人面前这样被说,便尖叫道:“自家的女儿若是有人要,就不会被退婚了……”
“都给你!那吃软饭的也好,那孱弱浪荡的也好,都给你。好好收着。我们不稀罕哟。”
宋星河打断了她的话,只笑眯眯地回怼了句。
宋月儿气得还未说出话来,却见宋星河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头发好歹也洗一下嘛,隐隐的都有些臭味飘过来了。这衣裳料子么,不是我娘的吗?怎么被某些人抢去了?抢走了料子,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还是头一回见。难怪想去抢……不对,想去捡别人不要的垃圾。”
张氏只觉得气得七窍生烟,恨声道:“苗氏!你就是这样教儿子的?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眼里还有一点长辈吗?”
“哪里来的长辈?别逗了。”苗氏却懒得跟她说了。
张氏见牛车上的其他人都好笑地盯着她们母女,心知再闹下去,也不过是出丑罢了,只得忍耐着。
这些个泥腿子,等她家月儿高嫁后,再让他们好生瞧瞧她的风光!
到了镇上,牛车轻车熟路地到了天福楼,小二殷勤地来帮着苗氏下货。
张氏母女还是首次看到,原来苗氏的那劳什子辣白菜那么受欢迎。
连大掌柜都笑脸相迎,还让小二上茶水。
张氏瞧了一眼便转过脸去:“哼,有什么了不起,能挣几个钱?”
母女俩直奔那刘记粮油,伙计忙完了后,便让她们稍候。
张氏打量着将货品摆放得整齐的铺子,心里很是满意。
这铺子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来了好几个人来买东西,生意是不错啊。
月儿一嫁入这里,就是享福的命!
没过多大一会,就见伙计请来了刘季。
“劳灯姨母与月儿姑娘亲自前来。只是送件衣裳,真是不值当。”
宋月儿递上一个小包袱:“我一个人是不敢来的……我不会一个人在外头抛头露面,因此我娘才陪着我一块儿来。”
张氏对于女儿这样说的话极其满意。
正是如此,一听便知自家女儿矜持,不会像那些野丫头般在外头疯跑。
刘季扯了扯嘴角,笑意有些淡。
这宋月儿,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说得似乎比城里姑娘还金贵。
为了讨生活,这乡下丫头既要上山,又要下地,腿上的泥点子都未洗干净,啥子不抛头露面的?
再说,在街上摆摊卖货的姑娘家多得是,也没见谁这么做作的。
“既然姨母与月儿姑娘来了,那刘某便请二位喝杯茶。叙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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