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瞎妮心里万念俱灰,根本不敢想,如果自己身份暴露,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但是看着一脸凶狠,一直在严厉地死死盯着自己的张定然,瞎妮无奈颤抖着嘴唇,支支吾吾道:“馆主…那个…我…不是故意…”
“瞎妮不是故意撒谎的,她这也是无奈之举。”
老者突然窜出帮瞎妮解围,瞎妮始料未及,满脸问号地看向老者,老者回之微微一笑,继续一本正经地朝张定然说道。
“都是她爷爷逼她的,她爷爷因为治病,欠了不少钱,怕瞎妮被抓去抵债,就故意让瞎妮装瞎,这样,那些歹人就不会对瞎妮动邪念了。”
“就好比一个正常人,故意装瘸,从而逃避朝廷的徭役,一样的道理。”
张定然不解地看了窜到瞎妮身边的老者:“那为什么在醉仙楼的时候,你还在装瞎呢?”
瞎妮被问得无从答起,老者灵机一动,继续抢答:“那都是因为瞎妮打算逃跑,只有装成瞎子,才能让老板娘放松警惕。”
老者说完,背着张定然朝着瞎妮挤了一下眼睛:“你说是吧,瞎妮。”
瞎妮这才缓过神,赶紧接着老者的话:“对对对…我就是在醉仙楼逃跑的时候,无意间遇上了刘瑀少爷,少爷见我可怜,才让我做他的奴仆的。”
瞎妮说着扑通一下朝张定然跪倒:“请张馆主恕罪,小的没有将真实情况向您汇报。”
张定然全程听着老者的抢答,看着眼前跪着的瞎妮,心中的疑虑貌似丝毫未减,老者再次为瞎妮说这话。
“其实瞎妮除了撒这个谎,别的都没有问题的。”
老者接着义正言辞地说道:“瞎妮这个孩子真的很好的,对她爷爷也极为孝顺,不信您可以去曲邱镇打听一下。”
“她爷爷去世之后,也是瞎妮逼着我将她卖到醉仙楼,用卖身的钱去还爷爷生病欠下的钱。”
理不乱,斩不断的疑虑萦绕在张定然的心里,老者和瞎妮的言辞似乎无懈可击,张定然淡淡地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可以离去。
看着瞎妮的背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张定然的心头,对于瞎妮,张定然越发觉得疑惑重重。
“为什么全程都是那个老者在抢话?”
“我是你瞎妮看上去,有种如临大敌的畏惧感?”
“瞎妮和那个老者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很熟悉的感觉呢?”
……
瞎妮将老者送到精功馆门口,深呼一口气,神经才稍稍放松,不解地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要为我撒谎。”
老者‘哈哈’一笑,见四下无人,轻声说道:“我也是受人之托而已,收钱办事,就是这么简单。”
说完之后,老者接着盯着瞎妮两只明亮地大眼睛看了眼,同样不解地问向瞎妮:“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能看得见?”
事已至此,瞎妮朝着老者轻轻点了点头。
老者忽然会心笑了笑:“我就说嘛?之前在曲邱镇,别人都不相信你是瞎子呢,不然你怎么能感知你身边的人是谁,长什么样都一清二楚。”
“并且你还能知道大雨将至,大旱即将降临这种事情,要说你是个瞎子,谁会相信,大家都觉得你是在装瞎呢。”
听老者这么一说瞎妮原来的这副躯体,瞎妮惊讶不已,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个瞎妮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她到底是什么人?”
“哦,对了瞎妮,既然你已经千方百计地进入精功馆谋生计,你就好好珍惜吧,我这几日就在京城渡口的那家客栈,你有什么事可以尽管来找我。”
老者说着辞别瞎妮,但是刚走出去两步,又回过头看着瞎妮:“你最近有没有在京城见过陈妮?”
“陈妮?”瞎妮的意识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是又不能当着老者的面露出破绽,于是故作镇定自若:“陈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