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身体一紧张,腿又哆嗦起来。福豆估摸自己可能又把事情办砸了,这老虎实在是驯不服,能不能放她回去当个养尊处优的种花郎啊……
“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干爹不喜欢,绝对不做这些垃圾食品!”
柳崇睨他一眼,这小东西,是做错了时间,不是不做!
看着她的眼神,还委屈上了,他的床被她坐了,他还委屈呢。不过名份上到底是儿子了,是他自己要收的,总不能给人看笑话。而且,他对她这小模样还真是,居然会心软……
柳崇拿起旁边的水壶,仰头在壶嘴那里喝了一小口,又吐到旁边痰盂里,抬头用高贵冷艳的眼睛瞥着她,“下去睡去罢,还在这里碍眼?”
福豆赶紧低头唱诺,然后游魂似地走去了耳房,心想自己好倒霉,这干儿子能不能换人啊,那王押班他们不是上赶的要做嘛……宝宝心里苦啊,叹了一会儿气,倒下又睡了。
第二天早上一醒,往卧房里一瞅,柳崇的床上枕头被子整齐,桌上的盘子也不见了,估摸是柳崇起床后冯均顺就已经全都收拾了。
柳崇一定没吃甜点,最后如果不是冯均顺吃了,那就是被倒掉了吧。如果冯均顺吃了,福豆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
垂拱殿。
下朝后皇帝就叫了柳崇还有宰相、将领等商议西北军事。
宰相参知政事薛琦和柳崇并不是太对付,今早上朝的时候,就一直默默瞟着他笑不说话。
其他官员和将领,文臣比薛琦地位低的,瞟见了柳崇的脸但是不好意思说,这里面还横贯着一些党争性质的内容;武臣几个大大咧咧的,愣没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也没觉得值得提醒,总之就聚集在一起,一直等到皇帝进来,诸人落座后,皇帝才指了指柳崇的脸:“柳卿,你腮下有奶……哎对还有鼻下,嘴角还有……”
皇帝有强迫症,非看着柳崇把这张脸上的奶点子擦了,嘴角的也伸出小舌头尖尖舔进去了,这才身心舒适地喘了口气,说,“羌人图图部的首领霍足向我们投诚的事,诸卿以为可信不可……”
聊完了军机大事,一堆文武大臣撤退,作为皇帝寝宫福宁宫使的柳崇,自然要留下陪王伴驾。两人说话间溜达去了后苑,在东流的雁池周围随便走走,观赏一下奇花异石。
皇帝想起早上柳崇嘴边的奶渍,自己正好临近中午有点饿了,就问,“你早上吃的什么?”
柳崇解释:“回官家,咱早上出来得急,只吃的我儿子做的山药和鲍螺,上面浇了乳酪这才……”
皇帝点点头,沉吟,“我看你吃得满脸都是,也不记得走前照镜子看一看,下人们不如你高,又在身后跟着,瞧不见的。臣僚们也怕抹了你面子不好开口。”
柳崇汗颜,尴尬陪笑:“臣知道了。”
开国皇帝元玺帝,为人板正,不苟言笑,所以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眉头也是天然皱着。柳崇是军功进位,刚回来,对皇帝的熟悉程度不如御前的人,也就不好多说话。
两人一路无话又逛荡了一会儿,皇帝指着前面说,“那个小内监在吃花?”
柳崇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是福豆在那里吸美人蕉的花朵里的蜜,吸了一朵随手一扔,又吸一朵。
柳崇揣摩皇帝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看皇帝依然皱着眉,嘴巴却沉吟半天吐出来一句:“有意思。”
他这才松了口气,低头吊着嗓子说,“官家,那就是咱新认的干儿子,是个挺有趣的孩子。”
皇帝拍拍他后背,“能让你柳大杀星看上的孩子,肯定有点趣味儿,吃花……”皇帝说着,眉头一紧皱,立即拍大腿,“回宫,朕诗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