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勇瞪了上官平宁一声,带着人往前军去了。
“天天讨骂的东西,”安元志数落着上官平宁坐上了车,“你看到你爹在,就不知道识相点?”
范舟看着安元志上车之后,才坐到了车架上。他自愿为奴,跟着卫国军一路来京,上官平宁有死士侍卫们照顾,他除了陪着这个小少爷玩之外,就伺候安元志。从江南这一路走过来后,范舟自然而然地成了安元志的小厮了。
“爹爹太坏,”车厢里,上官平宁窝在安元志的怀里小声道。
“小没良心的!”安元志刮一下上官平宁的小鼻子,“没你爹,你是怎么来的?你爹不知道为你Cao了多少心呢!”
上官平宁小脑袋蹭蹭安元志的胸口,说:“舅舅好。”
“平宁啊,”安元志这会儿突然心里一动,问上官平宁道:“日后舅舅要是没儿子,你给舅舅养老送终吗?”
“什么是养老送终?”上官平宁问道。
“就是舅舅老了后,平宁养活舅舅吗?”安元志笑着问道。
“养,”上官平宁一点犹豫也没有的点头,说:“平宁最喜欢舅舅了。”
“舅舅没白疼你!”安元志抱着上官平宁狠狠亲了一口。
这时从前军那里传来了三声号角声,大军又往前进发了。
主持方丈没想到卫国军会冒着暴雨继续行军,等他带着寺中僧侣们出来相送时,只能看到卫国军尾军阵的一点影子了。
“前面的官道一定也被淹了,”寺中的一个僧侣看着寺外,已经能没过人脚踝的积水,跟主持方丈道:“他们怎么这么急着行军?”
主持方丈抬头看向天边,几道从天空垂直而下的闪电,扭曲着身躯将漆黑的天幕撕裂,“那里是京城的方向吧?”主持方丈问左右的人道。
众僧侣一起点头,三塔寺的正南方正是京都城。
“电闪雷鸣,”主持方丈小声念了一声:“天要变了。”
“这雨明天一早也许就停了,”有小僧不解主持方丈话中的意思,一派天真的跟主持方丈说道。
主持方丈望着这个小弟子一笑,有些事不可说,佛门中人就算勘破天机,也不能透露半句。谁说佛祖慈悲的?袖手旁观,坐看世人苦海浮沉,最是残忍不过。
客房里,白承路惊愕起身时,把坐着的坐椅撞翻了,瞪着白承泽道:“你方才跟我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白承泽道:“林家的人不能留,你连夜回京,除掉他们。”
“你疯了?”白承路愕然道“他们要告的是上官勇,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端礼父子是我杀的,”白承泽说道。
白承路就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白承泽的床上,说:“是你灭的林家满门?”
“是,”白承泽答道。
白承路倒抽了一口冷气,白承泽的回答太干脆,让他一点自欺的可能都没有,“你,”白承路艰难道:“你这是为了什么啊?沈家被灭了,你就要灭林家?”
“在江南,我已经拉拢了林家,”白承泽冷冷地说道:“上官勇却将我兵围在林家大宅里,让我没办法在江南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