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夫和周建德捋了捋胡须,仔细回忆起刚刚,发现的确是这么回事。
而其他老将们也发现了关键问题,于是捋着胡须,一脸赞同。
“但是光凭纪律和阵型,就打败北军精锐,而且还是干脆利落的全歼,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平棘侯想了想,然后摇头:“刚才观战时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总想不起是哪里奇怪。”
“的确,这次北军精锐的表现,也着实是差了些。”魏其侯捋了捋胡须,看向身旁的平阳侯:“遇上这样的阵法,败了倒可以理解,但败的如此之惨,我也觉得无法理解。”
没怎么说话的平阳侯,此时看向赵启明,淡淡的朝诸位武将们说了句:“启明为人谨慎,这次的事情如此重要,想必除了训练之外,他也该有其他准备。”
听到这话,武将们又都看向赵启明。
“其实,此次能取得如此大胜,主要还是北军轻敌了。以短击长,与新式骑兵正面冲撞,才导致一败涂地。”说完,赵启明见一众大佬还是盯着自己看,显然不满意,便干笑了两声:“要说其他的准备,倒也不是没有。”
“哦?”魏其侯很感兴趣:“你做了什么?”
赵启明指向马场:“各位叔叔伯伯请看,这马场的地面是否有些不同?”
“翻过土?”灌夫很快发现问题:“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地面松软了很多。”
赵启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晚辈毕竟是第一次领兵,对于阵法究竟如何并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就使了些手段,做完全的准备,这其中一项就是提前让人把这训马场的土‘整理’了一下。”
“若是因为土质松软,战马的抓地力不够,好像到了沙漠里,行动的确会受到限制。”灌夫说到这里,皱起眉头说:“但这样的做法影响了敌军,不也影响了你们自己?”
“还请各位叔叔伯伯细看。”赵启明走到台前,走到灌英的马前。
武将们纷纷都围了上来,而灌英也立即下马,在战马的脖子上拍了一下。
那战马嘶鸣了一声,昂了昂头,然后抬起了一只马蹄。
仔细一看,那马蹄上居然有一块‘铁掌’。
“这是何物?”平棘侯有些吃惊。
“这叫马掌,就像给人穿鞋一个道理。”赵启明笑着解释:“人要是光脚,走在湿滑的地上总容易跌倒,但穿上了鞋子就不怕,同样的道理,战马有了马掌,就能跑的更好。”
听到这话,平棘侯大感兴趣,直接凑上前去看了看,然后惊奇的说:“居然能想到给战马‘穿鞋’,这想法还真是闻所未闻。”
“这么说,有了这马掌,就不怕踩到乱石,也不怕沙漠、松软地带了?”周建德问。
赵启明想了想,然后摇头:“马掌主要是为了保护战马,在沙漠中应该会有些用处,但用处其实不大,这方面主要是‘抓地力’的问题,能让马蹄跑起来更稳,也能多少增加些速度。”
“好东西。”李广点了点头,然后朝赵启明说:“先是让场地变得松软,让敌军的战马受到影响,然后再用这马镫让自己一方的战马走得更稳,此消彼长,竟自行创造出了优势。”
“歪门邪道而已。”赵启明挠了挠头:“晚辈还担心叔叔伯伯们不屑于这种手段呢。”
“这马掌是战马的装备,是军械,别人没有而你有,怎么能说是歪门邪道?更别说让马场的土质松软,这是为自己创造‘地利’,就好比两军交战时,守城一方开挖护城河,给来军制造不便,本就是无非厚非之事,何来不屑一说。”灌夫瞪了眼赵启明:“觉得我们这群叔叔伯伯都是些老顽固吗?”
赵启明本来也就是装个谦虚的逼,得瑟一下,听到这话赶紧说:“晚辈不敢!”
“行了。”魏其侯终究还是不愿意看到一群老不死总吓唬赵启明,尤其瞪了眼灌夫,然后才捋着胡须,笑容慈祥的朝乖女婿赵启明说:“先有献马镫之功,做出这马掌自然也不会亏待你,还是先说说你此战大胜,想要什么奖赏吧。”
听了这话,除了李广和平棘侯仍然对马镫大感兴趣之外,大家也都含笑看向赵启明。
直到这个时候赵启明才松了口气。
看来老不死们除了吓唬人之外,赏赐也还是要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