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夸张?”
周福就知道赵启明不信,直接拉起自己的袖子朝赵启明说:“不怕启明兄笑话,小弟从小娇生惯养,外面的姑娘都说我细皮嫩肉,可启明兄现在看看这伤。”
“鞭子打的?”赵启明看着周福手上条状伤痕,不免好笑:“是你犯军规了?”
“训练时走神也算犯军规?”周福指着自己的伤,咬牙切齿的说:“那教官太狠了,招呼都不打一个,走过来就是一鞭子,疼的小弟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比我们兄弟打的还很?”窦家兄弟忽然凑了过来,尤其是窦家老大,幸灾乐祸的说:“早知道能跟你们使鞭子,当时就不用拳脚了。”
“不用拳脚了!”
“那可不一样。”小六子也凑了过来,朝窦家兄弟说:“两位兄长打人,是因为大家训练时犯了错,可到了军营里面,犯了错要挨打,有时候没犯错也要被收拾。”
“没犯错凭什么收拾你们?”赵启明莫名其妙:“教官脑子有病?”
“不止是教官,只要是军营里比弟兄们早去几年的老兵,谁都敢跟弟兄们造次。”小六子说到这里,喝了口闷酒:“都是些兵油子,整人的手段花样百出。”
“小六子这话说的没错。”周福满脸愤恨的接过话,朝赵启明说:“那日小弟起夜,找茅房的时候迷了路,被守夜巡逻的兵给抓住了,你们猜他们怎么对付小弟?”
“怎么对付?”
“开始倒是挺客气,把小弟引到了茅房,小弟还说两位大哥人挺好,可结果呢?”周福再次咬牙切齿:“等小弟方便完了,硬是不许小弟走,说是让小弟记住茅厕在哪,再也不会走错路,活生生让小弟在茅厕边站了一宿。”
窦家兄弟笑了起来,赵启明也忍不住调侃,倒是曹盛等人笑不出来,似乎也想起了这段时间的非人遭遇,都低着头喝闷酒。
“小弟是被平棘侯带去军中的。”周福喝了口闷酒,然后使劲叹了口气:“谁都知道小弟有靠山,可教官该打的时候从不手软,老兵该欺负小弟的时候也一点没留情。”
“教官打人也就罢了,被老兵欺负这事就不能向上面反映?”赵启明忍着笑问:“就算靠山不管用,可毕竟是讲究军纪的地方,这种事情应该有人管的吧?”
“都是将门出身,谁也不愿意干这种事,只能自己扛着。”
“就你们这脾气,能忍得住欺负?”
小六子立即指向曹盛:“前些日子弟兄们团结起来,跟老兵打了起来,结果打是打赢了,可军规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三天不准吃饭,训练却不准落下,谁能受得了这个?”
“这次回来小弟还打算让老不死走走关系,让小弟日后在军中有个照顾。”周福说到这里,垂头丧气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老不死提刀就砍,又把小弟给踹出门外去了。”
听到这话,看着纨绔们憋屈的样子,赵启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但内心深处,他其实倍感欣慰。
因为老将们再怎么幼稚胡闹,纨绔们再怎么酒色伤身,但军中风气总算不错,连这群纨绔弟子都能被收拾的没了脾气,这样的军队战斗力自然就不会差。
看来保家卫国还是得靠他们,旺财身上的重任基本可以解除了。
“有人故意整我们。”周福被折腾的有些神经质,喝了口闷酒忽然说:“新骑兵的统帅卫青,是卫夫人的亲弟弟,搞不好早就被武安侯收买,要把我们往死里折腾。”
听到这话,赵启明嘴里的酒差点喷了出来,惊讶的朝周福问:“你刚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