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灌夫在整他,因为补充人手这件事,和他同等级的马丞就可以负责接收,更别说厩令大人就站在旁边,非要让回家过周末的人跑回来处理,慌忙赶路很容易出交通事故的好不好?
“当然不仅是这件事。”灌夫握了握鞭子,然后背起手来,眯着眼睛朝赵启明说:“补上五百人的空缺,这是对马场的交代,但你也知道,比起来马场,我之前的损失更大。”
“您的损失?”
“你训练的五百牧奴,本是我明年准备带去战场的班底,现在被魏其侯弄走了。”灌夫忽然瞪起眼睛:“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去和魏其侯理论,但你得弥补我的损失吧?”
赵启明心里暗骂,你个老流氓分明是不敢跟魏其侯理论,这他妈也能算在老子头上,老子刚刚还差点被你打了军棍,有狗屁面子,而且跟老子要损失是个什么意思?
“你得重新给我训练五百人。”灌夫终于说出了来意。
赵启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的问了句:“太仆大人是说,让我训练骑兵?”
“不然呢?”
赵启明恍然大悟,原来老匹夫所谓的弥补损失,是这个意思。
这太无耻了,要知道之前之所以训练骑兵,是因为要给李敢撑腰,别说是跟老匹夫没什么关系,严格说起来也只是跟马场借了人手,现在魏其侯把人弄走了,老匹夫居然来讨债,这找谁说理去啊?
“跟你说话呢。”灌英见赵启明没动静,不满的皱了皱眉:“怎么不吭声?”
“太仆大人。”赵启明心里骂娘,但表面还要唯唯诺诺,朝灌夫解释说:“您有所不知,眼下正是隆冬,马场中的天气更是恶劣无比,这种情况下训练骑兵,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
“恩?”灌夫看向赵启明:“训不了?”
“下官绝不是有意推脱。”赵启明赶紧解释:“马场的气候的确特殊。”
灌夫想了想,又看了看厩令大人,似乎觉得有点道理,然后朝赵启明说:“那你就自己想想办法,反正人我给你带来了,你必须给我弄出点东西来。”
“弄什么东西?”
“随便你。”灌夫不耐烦的瞪了眼赵启明,然后威胁说:“年关之前我来检阅,若是你浪费了这些人手,没给我弄出点什么东西,到时候可别怪我军法处置。”
赵启明那个恨啊,又他妈军法处置,军法是你爹吗?
“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要回长安。”
“可灌叔叔……”
“再废话,立即赏你二十军棍。”
赵启明张着嘴,目送老流氓翻身上马,带着护卫远去,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
太过分了,这简直丧尽天良。
老子是管马的,又不是练兵的,凭什么干这份差事?
赵启明很生气。尤其是灌夫觉得他除了墙式冲锋,还会有其他战法,好像无所不能的样子,可事实上他就是个半吊子水平,弄个墙式冲锋都绞尽脑汁了,哪还有其他战法?
他很想跟所有人都解释一下,他并不是兵法家。
他还想告诉大家,他只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
累死累活两个月,训练出了墙式冲锋还没完,又安排新的任务,让人大冷天再把五百人训练两个月,这和理想中的马场生活相去甚远,也绝对不是纨绔子弟该干的事。
赵启明觉得自己应该反抗,要改变形象,让别人知道他是个骄奢淫逸的纨绔。
这么想着,他咬了咬牙,忽然有了主意。
不是要弄出东西来吗?可你也没说要弄出什么东西,更没说一定和军事有关。
既然这样,小侯爷就把那五百人弄来找乐子。
让你们知道知道小侯爷的骄奢淫逸,看以后谁还敢麻烦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