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七、杜五的击打下,楼月大王子滚来滚去,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刘悠成倒是很硬气,强忍着痛意,只偶尔轻哼一声。
俞君泊没有下令,杜五、杜七自不会停,一时之间,痛叫声与闷哼声不绝于耳。
桌椅被砸了一地,楼月国侍卫几番上前,但都被击退,个个都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一群废物!刘悠成忍痛暗骂道,自家有十几名侍卫,却敌不过两个人,要他们何用?
“活该,让你们色胆包天!”苏幼薇扑闪着眼睛,兴奋地瞅着,一肚子的郁气全都散去。
俞君泊低下头,只能看到枕在自己胸膛上的小脑袋,上面梳着两个包子髻。她紧紧抱着他,偶尔还蹭了蹭他,再加上那一头柔软的毛发,像极了他幼时养的一只小猫。
有点……想摸一摸她的头……
俞君泊不由得抬起手,但只伸到一半,便见她抬头望来,入眼的是她的长睫,其下便是白嫩蕴粉霞的脸蛋,不点而含丹的唇瓣。
他飞快放下手,目视前方,一派淡漠威仪。
苏幼薇狐疑,仔细瞅了他几眼,皱了皱琼鼻,便回头继续关注战局。这一面倒的战斗,让她看得倍感舒心。
正在这时,两队兵士鱼贯而入,喝道:“休得争斗!”在中间,走入一名着官服的男子。
他虎目凛凛,巡视一圈,在看见俞君泊后,脸色一僵,忙疾步上前,拜道:“下官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在此,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一番官腔打得贼溜。
“本王子要求见陛下!”大王子含糊叫道,牙齿被打落几颗,口里正冒着污血,模样可怖极了,“殷朝锦王妄自动私刑,残害我等!”
他不断呼嚎着,痛得身体一颤一颤的,浑身的肉也跟着抖动。
刘悠成脸色阴沉,此刻也顾不上风度,狠狠地抹去嘴边的鲜血,目光如刀锋般,勉强坐在地上,冷冷道:“本王子要一个说法!”
“难道两位是楼月国的王子?”听那自称,京城府尹心思一转,便含笑着道,“两位王子稍安勿躁,王爷一向高善大义,怎会无故下此重手,这其中会否有误会?”
锦王为朝中重臣,震慑朝野,而那楼月国王子过几日便会离去。站在哪一方,向哪一方表忠心,他心里很明白。
更何况,锦王既敢伤人,自有脱身之法,这是个既能示好又不费力的差事。
“快,扶王子起来。”府尹又状似着急道,“速去请太医,为王子瞧一瞧伤势。”
“轻点,想疼死本王子吗?”那大王子痛得龇牙咧嘴,勉强抬起肥胖的手,擦了擦口鼻上的血,“二弟,你还好吗?”
“疼不疼?”他有点担忧,因自己一身肥肉,都疼得直抽抽,而刘悠成身形瘦弱,同遭毒打,却一声不吭,也不见他叫痛。
“谢王兄关心,我很好。”刘悠成做深呼吸,却不慎牵到伤势,痛得嘴角一扯,声音不大自然,“本王子不信,殷朝会官官相护!”
府尹皱眉,回道:“王子多虑。”他面向俞君泊,瞥及他身侧的苏幼薇,拜道:“楼月王子受伤,事关两国,王爷能否详解此事?”
苏幼薇白去一眼,再配上脸上的表情,分外娇俏与灵动,看得那大王子一呆。他神色恍恍惚惚,忘了一身疼痛,口中喃喃道:“小娘子可真俏丽……”
“死性不改!”苏幼薇斥道,忽的心中一动,唇角微翘,墨瞳在眼眶里转,狡黠无比,“瞧楼月大王子那痴呆样。”
她又道:“大王子乃人中之龙,刚刚犯了癔症,欲对我不轨。王爷见了后,估摸着他是中了邪,便命人击打他,唤他清醒。”
“依姑娘之意,王爷反倒是在助我们?”刘悠成哼了声,斜了眼自家长兄,见他仍为美色所迷,眼中的厌恶与鄙夷之色一闪而过。
苏幼薇直点头,笑道:“那是自然,王爷是殷朝重臣,两位是楼月王子,又正值两国交好时,若非此因,王爷怎会重伤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