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又瞄了研完磨,走到另一侧的静之两眼,才说:
“刚刚我替他把脉,病发时间应当是半个多时辰以前,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当更加虚弱,但脉象却是凝实,不似病重的样子。”
梁赞鬼使神差朝静之去了一眼,却见她幽幽坐在床边,阖下眼皮,情绪全掩。
他一时竟看不出是不是她动的手脚,只能又问:
“是不是因为我娣哥身手好,所以脉才稳的?”
大夫摇了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但总归是坏事中的一点好事。”
梁赞泄了气,只倒着眉,看着床上不时咳嗽一声的二娣说:
“师父,都怪我不好。”
静之:“是该怪你!拱什么火嘛!早上跟你说过的,他昨晚上替你擦药受了风寒,你不是知道了嘛!”
二娣默默抬眸看了她两眼,却是没有反驳,而后又垂眼看向梁赞:
“师父这两个字,我不承认,我根本就没收你为徒。”
梁赞悻悻弓下身子:
“如果我不是被人打,就不会逼你出手。如果你不出手,就不会引倪飞来。如果不引倪飞来,你就不会跟他动手。如果你不跟他动手,就不会旧病复发。如果旧病不复发,你——”
“闭嘴!”
二娣和梁赞同时看向静之。
她此时眼泪在眼眶里头打转,一脸歉意看着二娣:
“都怪我,要是我那晚不出去的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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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赞:“哪晚?”
二娣不着痕迹看了她的红眼圈一眼,又转而怒瞪梁赞:
“闭嘴!如果如果,像你这样翻旧账,最好你不出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笨蛋!”
大夫看他们居然要吵起来了,赶紧写完最后几个字,然后拿起来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说:
“药方开好了,你们谁拿去药房抓药啊?”
静之:“给我,我脚程快。”
梁赞撇嘴:
“你知道药房在哪里吗,你还是留下来吧,刚刚你喝了酒,又吹了风,你可能没感觉,但是你现在的脸色啊,跟娣哥有的一拼哦。”
静之:“你!!”
二娣朝梁赞无力地摆了摆手:“你去。”
梁赞:“好嘞,大夫,走,我先送你回去!”
大夫惊恐后退一步:“我,我自己走啊!”
梁赞又撇嘴:“知道啦~”
二人走后。
静之心神一下松懈下来,只觉得头昏脑涨,晚上一口饭没吃就喝酒,现在只觉得胃里头翻涌得不行,脸色一时更加青白。
二娣见状也朝她挥了挥手:
“你也去休息。”
静之揉了揉眉心,嘴唇却是紧紧抿着,执拗地与他对视:
“我不,我就要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