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水流自门底门缝流到船舱走廊,其间混着淡淡鲜红,隔着几个船舱靠在走廊交谈的海盗们看见漫过地板的血迹,轻声唏嘘:“这条人鱼真倒霉,第一天就那么惨。”
房间中,格里曼被碎片割断了四肢筋脉,宛如死鱼一般脸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膛每一次起伏,嘴里都会涌出殷红血液。
姜予半撑着上半身在一地细碎中坐起,等到格里曼已经无力反抗了,低头看眼五指间透明的蹼翼。
片刻,捡起一块犹带着她的血迹的锋利碎片,几下割开五指间的蹼翼。
做完这些,双手已经一片血淋淋。
她低头拔下尾巴与腹部的利器,然后让048兑换一管疗伤药剂服下,几秒的时间内伤口愈合生命值上升。
唯一不好的就是,刚刚割开的蹼掌也愈合了。
姜予只能再割开一遍。
然后偏头,对艰难打量她的格里曼外头露出一个森寒的笑来。
格里曼眼里全是恐惧,张口呼救未果却咳出一口热血,于是只能竭力翻身想爬向舱门。
姜予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双手撑着地板几秒爬到他的面前,就着刚刚从尾巴上拔下来的长剑,对着他的手背狠狠插下。
长剑穿过手掌插进木制地板,血液在一地海水中渲染开,男人发出痛苦的呜咽。
人鱼半坐在他身边,灰色长发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两米长的蓝色鱼尾随意曲着,精致梦幻的脸上露出一个冷漠却兴奋的笑来,是一种野性残虐的美。
但这美落在格里曼眼中,就只剩下了森然的恐惧。
“呜……呜呜!”格里曼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串扭曲怪异的声音。
这时,他听见人鱼对他的第一句话。
“在人鱼的记载中,拔鳞之痛,同人族的凌迟一样。”姜予在一地狼藉中挑出一把趁手的匕首,对准格里曼布满肥肉的腰间,似在追忆:“不过我好久没做过这种事了,希望别切太厚了……”
灯光照耀下,匕首刀面反射出一道锋利冰冷的光。
舱房里的呜咽呻吟声持续了一夜,到后半夜,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破晓时,姜予剜下第一千七百八十四刀,她将刀面上薄如蝉翼的肉片取下,铺在一边的地板上。
像她说的一样,她有经验,一千多刀刀刀避开要害且下刀很薄。
船舱里地板已经不能看了,格里曼在第三百刀的时候就已经痛晕了过去,后面反复晕死醒来,无数次满眼仇恨与哀求的对嘶吼出声,恳求她给个痛快。
048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被吓得屏蔽了画面,今天姜予给他的阴影没几个世界平复不下来。
虽说第一个位面它就已经知道宿主的本质就是个疯的,但后来几个世界姜予都没表现出来,它都快忘了这位的疯批属性到了99%。
直到晨光破晓,门外响起一阵声响,有人轻轻敲门:“船长,前面遇到暗礁,要不要改航?”
格里曼残缺的身子已经露出半具白骨,恍惚中听见熟悉的声音,恍惚微弱的抬眼。
得不到回应,门外的人起了疑心。
姜予侧眸看眼不远处闭合的窗,人鱼对大海的感知告诉她,窗外就是大海。
当即也不犹豫,在那人试图破门而入时,长尾一扫卷起体重减轻将近五分之三的格里曼,向那窗扑去。
等海盗破开门时,只看见满地血污肉片,以及大开的窗户、与窗外无波无澜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