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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怀清呢,她后来可有出现过?”稍微整理下自己的情绪,夫人想到现在尽快找到公子才最重要。
“听矿上的人说,他们也没再见过怀清,她和公子一起消失了!”
“啊!”夫人的心沉到了黑暗的潭底,泪再次溢满眼眶,“她是那样的不祥之人,子琰和她在一起岂不是更危险?!”
众人不再言语,室内的空气里满是悲戚戚的眼泪和长吁短叹之声。只有艳儿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满足的笑意转瞬即逝,对这样的情景她心里很满意。
峡谷中既然没有发现大公子,既然大公子和怀清在一起,那么以怀清的聪明,他们现在应该安然无恙。但是,当大夫人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灾星,那么她就永远得远离大公子了。
此时,怀清正站在何府院外的暗影里,身边是她特意招来的白猿,手里拿着何子琰的玉牌,想等着夜深人静之时让白猿帮自己溜进何府,找到夫人好告诉她大公子的情况。
可是她却不知道林燕儿的一席话,已经让夫人对她厌恶至极,不论是大夫人还是想害大公子的人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进入何府,无论如何都是自投罗网,可是对这些她却浑然不知,一心想着该怎样救大公子。
夜渐渐沉寂下来,如一笔浓墨,天地笼罩其中,明月也不堪这月色的遮掩,渐渐隐去了靓影,天上只亮着几束寥落的星光。抬头望望天,这样的时间最合适。
将一段麻绳递给白猿,略略大了几个手势,白猿吱吱叫着以示会意。轻松跃上墙头,将绳子在墙边的高树上缠绕几咂,再悄然落下,将绳子的另一头递给怀清。
“小白果然最通灵性!”用手轻抚小白柔顺的毛,心中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攀着绳子爬上墙头,俯视整个何府,已至深夜,但是府中各处却设有长明的夜灯,朦朦胧胧的灯光下,但见雕甍绣榄,飞楼台阁,清溪泻雪,石磴穿云,颇为奢华。
怀清想不到小小一个商贾之家,竟如此富有,院落之大,不逊于阳城的将军府。院子太大,到底该往哪里去找大夫人所居的院落?
抬眼望望四周,头脑中极力回想何子琰描绘的地图,大夫人的院落应该居于何府中央,名叫“天然居”,大公子言大夫人不爱奢华、热闹,是以院落设计为田庄。
怀清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向前行了数十步,果然见一带黄泥筑就的矮墙,墙头皆以稻茎掩护,里面似有数所茅屋,但是只是以茅草覆顶以为装饰,周围似溪水环绕,怀清看了,心里暗暗道:“这倒真是富贵人家的田庄,原物邻村,近不覆郭,背山山无脉,邻水水无源,悄然孤出,完全人力穿凿而成,却还要称什么“天然居”。
向里面看,但见房中透出亮光,房内也似有人影晃动,看来这里的确应该是大夫人所居之处,否则这深更半夜,也不会秉烛夜谈呀。
天然居外围清溪环绕,一架小桥架于其上,怀清正打算上桥,却见远处几人打着火把正走过来,毕竟初次做这种不怎么光明正大的事,怀清看到亮光,有些心惊,连忙躲到桥下树丛中,心里还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被抓到。
哪知那些人还未靠近小桥便熄了火把,蒙了脸,猫着腰轻手轻脚穿过小桥,竟俯在小窗上偷偷往里张望。怀清大气不敢出,猜测着这些人的身份,难道是偷东西的毛贼,可是如果是毛贼,他们为什么不找熄了灯的房间下手,并且这房间灯火通明,他们不赶快离开,反而俯在窗外似乎在偷听什么?
一会儿,一个房中的婢女出来,同那几个蒙面人说了什么,然后又进了房间。这个婢女究竟是什么人,她和那几个蒙面人什么关系?
正在疑惑不解期间,小白突然满脸惊恐得望着清的后面,叫了起来,这一叫,那几个蒙面人的目光齐刷刷射了过来。
“天啊!”怀清心里叫道,想上前去捂住小白的嘴巴,但是来不及,她想赶快冲出去,趁着那几个蒙面人还没赶过来,先一步逃走。
可是她刚站起身子,后面一个冰凉的软软的东西突然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得再次蹲了下来。
“什么东西?”怀清恐惧到了极点,毫不犹豫狠狠咬了下去。
“不要叫,跟我过来,否则我们两个都会被发现!”一个人强忍着疼痛,低声命令。
怀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捂着自己嘴的是一个人的手,回头看那个人也蒙着黑纱,但是听他话里的意思,和最先出现的蒙面人并不是一伙儿的,并且看他的身形,应该还是个少年。
怀清被强行拉得后退几步,那几个蒙面人听到声响,向这边看时,只见一只白猿在龇牙咧嘴乱叫,一个蒙面人便骂了一句,道:
“畜生也来吓人!”
“也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大哥,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不要打草惊蛇!”
“嗯,走吧!”
待这几个蒙面人离去,怀清发现他们旁边放着一个大袋子,原来这个少年才是毛贼。
那少年松开了手,怀清道:“原来你是毛贼!”
“哼!什么毛贼,你说话不能好听点吗?这叫劫富济贫!喂,你为什么也来这里,我看你的打扮也不像是府里的人,三更半夜的,莫不是我们是同路人?!”那少年浓眉下一双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
“谁和你是同路人?快放开我!”怀清猛力挣扎,却不想那少年并没想要使劲控制她,只听“扑通”一声,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掉到河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