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忽然病了?”
闻言,薛锦悦再顾不得其他,急匆匆吩咐瑞枝准备马车回国公府。
路上,瑞枝抹着泪,向自家小姐解释,“那禀告的小厮道,今日老夫人不知怎地,用完早膳准备起身时,忽然便晕倒了。”
“刘夫人和周夫人请了好多京城的名医,谁知那些郎中竟也无能为力,还说……”
“还说恐怕老夫人时日不多了。”
平日里佘老夫人对待国公府的下人一向很友善,瑞枝也曾受过她的照拂,再加上薛锦悦对佘老夫人的感情,因此她对此事很是伤心。
闻言,薛锦悦眉头紧皱,内心忧虑不已。
虽然祖母年迈,可她的身子骨颇为硬朗,平日里也很少咳嗽中风,怎么会忽然晕倒?
更何况,一个月前,杏林圣手的表哥顾弘和来京城备考时,她还让表哥给祖母诊脉,当日表哥还打趣祖母身体康健。
薛锦悦越想越焦虑,几次催促车夫,原本一个时辰的里程,这次仅半个时辰便到了。
刚到寿安堂,便见两个半大的孩子迎面而来。
是薛秉义和薛红豆。
秉义是大哥的儿子,今年七岁了,红豆是二哥的女儿,才刚刚四岁。
这两个小辈是薛家唯一的孙辈,由于两人少年丧父,因此薛锦悦一直待两人极好,尤其是红豆这小丫头,生得很机灵,每每回府,她总是要带给红豆许多新鲜玩意。
“姑姑,曾祖母生病了。”见到薛锦悦的身影,秉义顿时双眸发光,飞扑到她怀里。
虽说秉义少年老成,可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他低声啜泣起来,“曾祖母会不会像祖父和爹爹叔叔他们一样,再也回不过来……”
听了这话,薛锦悦的心脏一片刺痛。
看来,父兄的离世还是给他带了巨大的阴影。
她轻轻抚着怀中男孩的后背,低声哄道:“不会的,不会的。”
语气温柔,可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哥哥,你离姑姑远一点!不然下一个变成祖父和爹爹他们的便就是你了!”
忽然,薛锦悦感觉到怀中一股拉扯。
低头一看,竟是红豆在拼命拽秉义。
“红豆,别害怕,姑姑在呢。”
红豆从未见过这场面,只怕
薛锦悦想要摸摸红豆的头,安抚安抚她。
她手刚抬起来,却见红豆像是躲瘟神一样,连连后退。
“姑姑别过来!姑姑是坏人!曾祖母就是因为姑姑才生病的!”红豆吓得哇哇大哭。
秉义探出一个脑袋,急道:“妹妹,你瞎说什么呢?”
姑姑待他们这么好,怎么可能是坏人?
“我娘说了,姑姑是扫把星,谁靠近姑姑谁就就倒霉!我爹爹和你爹爹,还有祖父各位叔叔们就是被姑姑克没的!”
听了这话,薛锦悦呼吸一滞。
父兄战死沙场不久,母亲也撒手人寰。
京中人人盛传她是个扫把星,克母克父克兄……
只是那时红豆才一岁,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幸好二嫂嫂的娘家妹妹周白芷匆忙赶来,将红豆拦在怀中哄了一阵,红豆才止住了哭声。
周白芷面上带着几分歉意,“薛王妃,红豆还小,还不懂事,您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