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冷眼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君澈,语带嘲讽:“伪造传国玉玺,那是大逆不道的罪名,三哥轻轻一句‘不知情’就想一笔带过吗?”
君澈冷笑一声,针锋相对:“六弟一口咬定本王伪造玉玺,又是何处来的信心?莫非,栽赃陷害本王的,正是六弟你?”
君澈的脸上僵了一下,殿中立时响起了“嗡嗡……”的声音。
如果君澈真的愚不可及,伪造玉玺自然并非不可能。但这位王爷虽然平日温文尔雅,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但“愚不可及……”四个字,似乎并不与他沾边啊!
若当真有人栽赃陷害……
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确实非君漓莫属!
毕竟,若没了君澈,最直接受益的人,一定是他!
朝中众臣的心里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盘,只是不到最后,谁也不愿意把自己心里的念头说出来。
这是一场攻心战。在场人人都可以说是大梁的栋梁之臣,但是再怎么凛然正义的人,也都不敢说是没有私心的。
他们的私心,便是在新帝登基之后依然可以保住荣华富贵,甚至更上一层楼……
而此时便是他们的机会,同时也是他们的挑战!
站对了队伍,未来将是一片坦途,可是若选错了,那便很可能万劫不复!
攸关生死,脚踏两条船甚至三四条船也并非不可能,所以,尘埃未落之前,谁都不会太忙着站队。
但,需要站队的时候,谁最早站出来,谁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是以,此时君澈话音一落,立时便有人站了出来,厉声道:“自圣上龙体染恙以来,睿王爷亲视汤药至纯至孝,监国问政亲力亲为,忠孝之心天日可鉴!反倒是襄王爷您,先前燕窝粥一案尚未明了,便带兵强攻白月城,妄图残害手足,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信口雌黄,一派胡言!”君漓冷冷地道。
他的神色凛然,并无畏惧之色,但朝中的臣子都是见过风浪的,岂能被他八个字吓退?
当下,质疑君漓的声音非但没有低下去,反而渐渐地多了起来。
君漓向下面扫视了一圈,忽然朗声大笑。
这笑声,成功地止住了众臣的议论。
等“嗡嗡……”声彻底静下来,君漓便冷笑道:“狼子野心?若本王残害手足便算是狼子野心,那毒害父皇之人算什么?‘亲视汤药至纯至孝’?呵,若不亲视汤药,如何方便下毒!父皇龙体一向康健,自从燕窝粥一事之后,却是每况愈下!那段时日,在京城陪伴父皇的,可只有三哥一人!”
此话一出,殿中彻底静了下来。
害父弑君,这罪名可比伪造玉玺大得多!
仔细想想,皇帝病情加重的时候,确实每次都是君澈陪伴左右……
想到这一点,众臣看向君澈的时候,眼中立时便有了深深的怀疑。
而先前站出来质疑君漓的那个人,此时早已瘫坐在地上,浑身直冒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