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贤点头,“我问了她交好的朋友,就连舒经言都问了,没人能联系到南音,手机也关机,”他忽然冷笑一声,打趣道:“我打不通你电话的时候,还以为你们私奔了呢。”
南景寒没有心思理会他的冷笑话,匆匆挂了电话就赶回家,找了一大圈,卧室、客厅,厨房,都有了淡淡的灰尘,足以证明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都没有人生活了。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用自己的势力追查南音的踪迹,三个小时以后,最终不得不面对南音失踪不见的现实,不是被谁带走,也不是夜不归宿,更不是单纯的离家出走,这一次,是直接失踪。
南音,她从客运站消失以后,就不见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南景寒立刻慌了神,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都分崩离析,他的势力触及不到模糊的真相,让面对着一室清冷的南景寒愈发焦躁不安。
他思索再三,最终下定决心一般打了一个电话,“东阳,帮我找一个人。”
……
南音再醒来的时候,耳边是潺潺流水的声音,伴随着鸟语虫鸣的声音,仿佛身处空旷的公园当中,分外轻松。
她动了动身体,浑身酸痛,尤其是脑袋那里,疼得厉害,南音揉着后脑勺坐起来,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简单的农家房,蓝色的碎花窗帘,蓝粉色的床帘垂下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简约的室内摆设,一张床,一张书桌,上面放了几本书,一把椅子,还有一个小衣柜,墙上挂了一个刺绣的钟表,上面是一跳美人鱼的形状,看起来,这是一件少女的房间。
南音撑着身子下床,腿还是有些软,她撑在床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能走几步路,速度很慢。挪到门边打开门,是一望无际的麦田,麦田之间还有许多户人家,层层落落地分布着,炊烟袅袅,高山丛林,满是农家风情。
“你醒了?”
爽朗阳光的女声传来,南音转过头去看,眼前一亮,走过来的少女拿着一本书,弯月一样的眉毛上挑着,大大的杏眸满是惊喜,鼻梁俏挺,嘴唇小小的,端着笑意,皮肤白皙,头发很长很黑,垂到腰际,那是个很有气质的漂亮姑娘。
南音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你救了我吗?”
许若溪跑过来,扶着她的胳膊,点头,“你睡了好些日子了,连伤口都在愈合了就是不见醒,我还想着再不醒就要送你去县城里的医院呢。”
南音脑海里有些混乱,她的记忆就停留在从桥上跌落以后,她拼命呼救,泪水和河水混合在一起往身体里灌,难受地要命,接着一个大浪打过来,她就没了记忆。
“这里是哪里?”
南音跟着许若溪一起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翠绿一片的麦田,心情都好了许多,就是身子还没有力气,否则定是要去跑一跑的。
许若溪坐在她身边,将书放下,“我是从河里把你捞上来的,那天刚好去捞鱼,你捞上来的时候脸色惨白,要不是同行的伙伴多,我一个人可救不了你,好在你抓着浮木漂过来,没有什么大伤,就是后脑勺大概撞到哪里了,肿了好久了。”
南音回忆了一下,什么都想不起来,可还是很感激这个姑娘救了她,她对她悠然的气质很有好感,和她说话,根本不会有疏离的感觉。
“我叫南音,谢谢你救了我。”南音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开门见山,“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可能还要打扰你一段时间。”
许若溪笑了笑,脸上飘起了红晕,“我叫许若溪,南音,不用客气,我放假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你来了刚刚好陪我,等你养好了伤再说。”顿了顿,“你要联系你的家人吗?这么久没有见到你,他们一定很担心。”
南音眸色微颤,唇角扯了扯,背过身子看天空蓝地好像是一块幕布一样耀眼,她的声音轻得就像是从云朵里飘出来的。
“我没有家人。”
许若溪看着她孤零零的背影,单薄的身躯好似承受了不为人知的苦楚,看起来分外让人心疼,她倾身过去,握着南音微凉的手,“没关系,朋友也可以是家人嘛,我救了你,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安心在这里养伤,这里很好玩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摸鱼。”
南音转过身,看着她握着自己的小手,不像是想象中的农村女孩的手那么粗糙,相反的,她的手白皙娇嫩,是一双拿笔的手,带着魔力,让她心口一酸。
“好啊。”
南景寒,原来,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也可以不用一个人!
是不是,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就可以忘记你,再也不要那么依赖你,依赖到让你厌恶?
南音明明笑着,可是许若溪却觉得她的眼睛在哭泣,哪怕眼睛里没有眼泪,可是空洞得让她疼惜。
山间风悠悠吹过,带起了少女的发丝,交相缠绕,那是友谊萌生的姿态。
南景寒动用关系拼命找南音,甚至不惜拜托好友倪东阳——神秘家族的继承人,势力散步在全球的各个角落,拥有着渊源颇深的家族背景。
倪东阳的速度很快,当晚就给了他消息,“南音是在你离开那天之后就离开别墅,在客运站被人绑架,半路逃脱之后又被人逼得落水失踪,现在……下落不明……”
南景寒的愤怒和惊慌几乎无法抑制,他隐忍着万般情绪,冷声问,“下落不明是什么意思?你也查不到她的下落?”
倪东阳叹气,“我是用了道上的关系查她失踪的过程,可是那天恰好发大水,南音究竟下落如何,我需要一些时间,现在打电话告诉你,是想安你的心,另外……”他顿了顿,“派人绑架南音的,是你姐姐南景梦。”
南景寒身体一僵,下意识道:“不可能!”
南景梦对他从小就很疼爱,他们兄妹三人他最小,在他五岁以后父母双双车祸去世,南景萧撑起了公司,他那时年纪还小,全是南景梦一手带大,长姐如母,她从来不曾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