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出了自己监视两日的成果,“沈怀序,我前些日子看过一本书,是一本有关人类心理疾病的书,其中一种叫做人格分裂。”
沈怀序还念念不忘扶隐精神力的事,眉头并未舒展开,“然后呢?”
“花榕儿独处时,偶尔会出现类似双重人格的症状······跟我们不一样,她的身体里像是有两个灵魂争夺一个躯体。”
“双重人格?”沈怀序喃喃重复这四个字。
扶隐想起昨晚临睡前的花榕儿的自言自语——
黑暗中,她声音怯怯:“你不是说沈怀序有办法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吗?你为何还要出来,不怕被她发现?”
片刻后,她的语气陡然变的不屑,“她奈何不了我,她一路走来我都看在眼里,很清楚她有几斤几两······怎么,怕了?”
“只要你不动沈溯,别的都随你。”
转而嘲讽:“你还真是对他情深义重啊——愚蠢,他心里全是早逝的妻子和冒牌的女儿,哪里有你的位置?”
又是一变,花榕儿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你不会懂,总之,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哼!你还是想想怎么多见沈溯几面吧!沈怀序利用扶隐时刻监视你不现实,扶隐有精神力耗竭的时候,耗竭之后,需要恢复几日,趁着那几日,你加快速度,搞定沈溯我们才能继续接下来的事。”
含含糊糊的一声‘嗯’结束了这场对话。
扶隐一字不落地把这一番对话说给了沈怀序听。
等到全部说完,他也没有收到沈怀序的回答。
迷茫地垂下眼睫,再次调动精神力,他想看看沈怀序现在的神情。
可惜他的精神力已经濒临耗竭的边缘,只稍微动一动便头痛欲裂。
手指神经质地抽动两下,他立即紧握成拳。
“别再调动精神力,我都听见了。”沈怀序的声音里满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谢谢你,扶隐。”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现在我出门还有事,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有话想对你说。”
听见了沈怀序的回答,扶隐心底却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缓缓眨眨眼睛,前所未有的困惑将他紧紧包裹,他慢慢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高大的身躯陷入了昏睡。
即便是在睡梦中,他长如蝶翼一般的眼睫还在时不时颤动,似在做着什么难捱的噩梦。
来到潘凤楼前,沈怀序站在门口看了看来往的商贾贵胄,才缓步走进去。
选择潘凤楼,一是因为她第一次见花榕儿就在潘凤楼,或许能从潘凤楼掌柜口中打听一些有关花榕儿的一些消息;二是,若对方也有飞垣帮衬,那么侯府就不再是一个能藏得住秘密的地方。
“小姐,侯爷在二楼等您。”立冬一边说一边在前面领路。
小满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自家小姐的脸色,自从小姐走出屋子后,她的脸色就不大好,现在总算有了点笑模样。
不知为何,这两日她感觉府内的气氛总有些古怪,明明花榕儿连侯爷的身都近不得,偏偏小姐却没了刚回府时的闲适,整个人如临大敌一般寒芒出鞘,周身愈发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