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花看着对镜梳妆的花榕儿,莫名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从昨晚开始,她就暗自下定决心将功赎罪,帮小姐监视花榕儿的一举一动,留心之下竟觉得花榕儿不似以往。
譬如花榕儿起床以后总会先喝一杯清茶,再比如她为了保持身材,一顿饭不会吃太多东西……这些都变了,看她吃得津津有味,都把她看饿了。
她有心问些什么,也不知是不是昨日惹了这人,今日总也爱搭不理。
“榕儿姑娘,你今日要出门?”
花榕儿看了眼铜镜之中的楹花一眼,笑意不达眼底,“我倒有心想出去,可出得去宣平侯府的门吗?”
“可以啊!小姐不是说了限你三日之内离开?”楹花听她言语似有怨怼,想也不想如是说道。
花榕儿:“……”
蠢奴!她在心里无声呐喊。
“昨日我在侯爷的书房留了张字条,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侯爷便会亲自来找我,你来为我重新梳妆,等候侯爷到来。”
她看过沈溯的故事线,对此人印象颇深,也有些触动,若非如此,她不会答应花榕儿接近沈溯的要求。
楹花却听得一脸懵,究竟留了张什么纸条,分量这么重,竟能让侯爷亲自来找?
她瞥了一眼十分自信的花榕儿,想了想,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刚才已经惹生气了,再追着问怕是会被撵出去。
听从花榕儿的指点,楹花为其挽发妆点,花费了好一番功夫。
完成之后,她愣愣的看着面前容光焕发的花榕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太敢相信自己竟有这样的能力。
“榕儿姑娘,你真好看……”情不自禁地夸出了口,楹花又弱弱的闭上了嘴。
花榕儿饶有兴致的欣赏着镜中人的脸,不仅化了精致的妆容,就连头上梳的发髻也不是这个时代的,又有繁复钗环点缀。
眉是远山眉,眼若盈盈秋水,一笑百媚生。比以前还要貌美。
心下满意,对于楹花方才的冒犯言语便也忘了大半,抬手扶了扶鬓边的金钗,她红唇微启,“楹花,去把我那件红色的衣裳找来,我要换上。”
楹花一边去找衣服一边心里不住地打起鼓来,她得抽空跟小姐说说,今儿个的花榕儿打扮的好似要出嫁一般,侯爷危!
不用楹花报信,沈怀序很清楚‘花榕儿’的所作所为。
这人实在自信,自信到沈怀序都在猜测‘花榕儿’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把临时住在长乐坊的何溯叫回来。
长乐坊的那处宅子就是陛下赏给她的。自从得知实情之后,沈溯就暂时住在长乐坊,免受影响。
这时,她听见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过一会儿,‘花榕儿’的声音传来,“还好没丢。”
‘咔哒’一声,又反复几次,‘刺啦——’
沈怀序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手上的书慢慢滑落,她的心底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扶隐,我听不见那边的声音了。】
沈怀序确定入侵者不知道自己做的手脚,只是不明白她手上有能阻止窃听的东西,为何一开始不用。
“她应当知道你手上有虬虫,所以事先做了预防。”
沈怀序眉头紧锁,【她不清楚我有没有在她身上植入虬虫,只是因为今晚的事很重要,事先预防?】
“应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