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睁眼说瞎话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景柏然睁眼说瞎话,他一直都在留意莫镇南,他的事情他甚至比律师知道的还详细。
沈从文斜睨他一眼,讥讽道:“对岳父的事情这么不上心,真不知道你对阿离是真心还是假意的。”
景柏然瞥了一眼坐在旁边一脸醋意的莫良矜,他要挑拔离间,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意有所指道:“妹夫批评得是,在下受教了,我对我老婆是真心还是假意,似乎不用你操心,你还是仔细想想你对小姨子是真心还是假意。”
沈从文被他顶得气紧,半晌说不出话来。
莫良矜见沈从文对莫相离那么上心,心中醋意翻腾,此时坐在这里,焉然成了陪衬,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却又不愿意让景柏然瞧出她的小心眼,忍了又忍,她才佯笑道:“从文对我自然是真心的,姐夫不用替我操心。”
说话间,她朝景柏然飞去一个媚眼,恰恰又让莫相离瞧见,莫相离偏头去看景柏然,却见他回她一笑,悠然开口,“那小姨子可要把妹夫管严了,别让他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两人眉来眼去,莫相离心里一阵吃味。她佯装站起来,肘子一不留神撞到景柏然的腰侧,疼得他直吸气,她也不看他一眼,说:“我有些累了,先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吃饭了再叫我。”
景柏然见她看也没看他一眼,知道她心里吃味,心中窃喜不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仰着头看她,“老婆,疼。”
大庭广众之下,他一点也不介意地向她撒娇,她的心虽柔软了几分,可是想起他与莫良矜眉来眼去时的样子,又忍不住生气,她甩开他的手,怒道:“疼死你活该。”
说完转身蹬蹬上楼去了。
莫相离回到曾经的卧室,将自己摔倒在床上,呈大字型仰躺着,头顶琉璃灯散发着白热的光,她的心不争气的开始苦涩起来,有这样一个万人迷似的老公,还真不是寻常人能消受的。
不是有句话叫不怕男人不风流,就怕女人多挑逗。当初沈从文对她也是死心踏地,可是到后来还是被莫良矜拐上了床。再思及景柏然曾经的风流史,她就无法安心。
景柏然见她真生了气,半刻也不敢耽搁,丢下沈从文与莫良矜便上楼寻她,这是一栋有了年代的欧式建筑,墙上已经灰白,偶尔能看到红色墙砖。莫镇南是Y市市长,他的家竟是如此寒酸,可见平日里他确实是清廉。
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他来到第二间,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他正打算推门而入,莫良矜却从楼梯口转了上来,甜甜叫道:“姐夫,姐姐也太不给你面子了,当着我们让你下不来台,刚才撞到哪里了,书房里有我爸泡着的药酒,我去拿来给你擦擦。”
景柏然正想拒绝,转念一想,又打消这个想法,有些女人,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总以为地球是围绕着她转,而且莫良矜曾经伤害过阿离,阿离不计较,不代表他不计较。
“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参观参观岳父的书房。”景柏然跟在她身后欣然前往,走到走廊尽头,莫良矜推开门,请景柏然先进,她才随后跟了进去。
莫镇南的书房里摆着几个古老的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书,从人文到地理,再到伟人传记,分门别类地摆放着,让人一目了然。景柏然环视一圈书房,屋内的摆设很是简朴,又一次冲击了景柏然的心灵。
莫良矜将放在角落里的药酒瓶搬到桌上,见景柏然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厚黑学”翻着,她笑道:“我爸平常很喜欢看书,最喜欢的便是这本厚黑学,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还喜欢看野史,收集了许多,书都翻旧了也不肯扔。”
景柏然将书放回书架,“没想到你爸这么爱书,要是有机会,我那里也有许多世面上早已失传的野史,倒是可以拿来讨好一下他。”
“姐夫说笑了,我爸若在家,定也是喜欢你的。”莫良矜似乎已经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害死她孩子的凶手,她倒出药酒,道:“姐夫,我帮你擦药吧。”
景柏然跟莫良矜到书房来,就是想看莫良矜想玩什么花样,他见莫良矜将药酒倒在手上搓了搓,真打算帮他擦药,他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手,“让小姨子替我擦药,待会儿妹夫瞧见,指不定误会什么,你姐姐要是瞧见,也定不会饶了我。”
莫良矜就是要让他与莫相离起争执,“怎么会?我姐姐大度得很,要不也不会把从文让给我了,来,姐夫,我替你擦药。”
景柏然再也忍不住,他一把推开莫良矜的手,声色俱厉道:“莫良矜,若不是看在你是阿离的妹妹的面子上,我早就揍你一顿了,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沈从文,只要你去勾引就会上勾?就凭你伤害阿离这点,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刚才还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说翻脸就翻脸,莫良矜被他推了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止住步伐,却已经撞在了书架上,书架上面一本尘封了计久的书哐啷一声砸下来,溅起一地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