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最近儿子也看了,依竹是个有主意的,不如父亲去问问依竹。”
窦清宏一刻都没有再思考,立即转身向窦依竹的院子走去。
窦依竹正坐在正厅里吃着东西,浓烟虽然散去,可屋内到处都是脏的,她也没什么胃口。
正在准备放下筷子的时候,窦清宏突然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
“依竹,那边的院子烧了。”
“嗯,我知道。”窦依竹轻声道。
窦清宏向前一步坐在窦依竹的身边,“那个沐春阳的身子怕是烧成碳灰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呢?”
窦依竹看着窦清宏,身子下意识的向椅背靠去。
“那不正好如了父亲的意吗?眼下的一切不是迎刃而解了。”
“可毕竟是死了个人,为父应该怎么做呢?有了!”窦清宏猛地拍了下大腿,“找个替罪羊,对,找替罪羊。”
窦依竹看着窦清宏,眼底的惊讶和厌恶根本隐藏不住。
“别人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吗?”
窦清宏有些错愕,事情能解决不是好事吗?
“依竹啊,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儿有多大,闹到陛下那里那窦家就完了,随便找个下人顶替一下也就是了。”
窦依竹冷笑一声,“你可是朝廷命官啊,怎么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
窦清宏被窦依竹说的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心虚又生气,他不自觉的挪动着身体,偏离窦依竹。
“你现在能够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能好吃好喝,那都是为父多年来的政绩,为父养你一场,不是为了听你的教训的。”
窦依竹随意的动了一下筷子,碗碟筷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在表达着窦依竹的不满。
“养我一场,粗食布衣也是养,锦衣玉食也是养,父亲的养是什么养呢?放养?”
“依竹!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咱们能不能······”
“能的,你现在就去宫中负荆请罪吧,向陛下陈情你的难处。”窦依竹打断窦清宏。
“再找戏班子里的人和府中的人做个证,证明依柔确实是被沐春阳给欺负了,府中走水也是恰巧意外,陛下相信你了,那这件事情就是过去了。”
若是陛下想要网开一面,那这样做或许可以,若是不想,那再怎么着也是徒劳。
窦清宏低眸思虑着,抬手抚着自己的胡须。
“可行吗?”
“你可以的。”窦依竹淡淡道。
一个没什么家室的男人能在朝中站稳脚跟这么多年,许是有惊人之处的。
她现在怀孕了,陛下也知道,如果窦府接二连三的出事,那齐元熙势必会想到是有人想要继续拿齐楠笙开刀。
可若是陛下派人查出什么来了,那可就不一定了,所以现在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若是陛下不相信呢。”窦清宏还是有些不安。
“他是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若是他不相信,你不管再怎么做他也都不会相信,那就是最坏的结果了。”
窦清宏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反正现在死无对证,就连尸首都没了,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好,为父就再听你一次。”说着他便起身向外走去。
“父亲,咱们府中可有您的远房亲戚在吗?是个学子?”
窦清宏停住脚步,“什么学子?你说游联啊?他是你,是姨娘的亲戚,要来参加春试,借住一段日子。”说罢窦清宏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