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春天,湖北西北部的水洼乡水中村贫苦村民李太六的八岁的女儿李媚梅患了一种奇怪的病,整天不吃饭不喝水,在村子里专找瓦片吃,而且好象还吃得很香。引得乡邻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爹李太六、娘薛中凤都觉得在乡邻中颜面丢尽,无法正眼看乡邻,碰到乡邻们都躲着走。
李太六和薛中凤夫妇倾其所有四处求医,但是没有一个医生知道李媚梅患得是什么病,医治无从下手。在李太六和薛中凤夫妇束手无策时,李媚梅死了,而且死不暝目、嘴巴大张,样子十分可怕,好象有诸多冤气。
对于李媚梅的死李太六和薛中凤夫妇感觉十分有愧,而且死样十分可怕,他们担心有什么不祥之兆,决定厚葬李媚梅,希望以此来平和自已内疚的心,同时安慰一下李媚梅灵魂的冤气。
李太六用两碗米作为代价,请了一个李姓本家的风水先生,号称“赛神仙”的李莫气去山上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看了一处上好的阴宅,这处阴宅前一天晚上插上一根已经枯萎的竹子第二天就会长出新芽。
李太六和薛中凤夫妇把所有乡邻都请来,组织一支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把李媚梅安葬在“赛神仙”李莫气看好的阴宅里。
悲伤之后,日子还要过。李太六和薛中凤夫妇又平静地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乡邻们自然不再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李六太和薛中凤夫妇,有事没事总爱到李太六家里去聊聊家常,乡邻关系处理的倒也容洽。
一天中午,水中村来了一个陕西的卖老鼠药的人,自称周围,他随手提着一个铁丝编的笼子,笼子里有一只比兔子还大的老鼠。
周围在村头吆喝:“来!来!来来……快看!这老鼠都长成精了,这笼子里装的就是鼠精。如果还不用我这鼠药治一治,怕是后患无穷呀!”
为吸引更的乡邻,鼓吹鼠药的神奇功效。周围还边跳边唱:“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能打洞,打破碗,打破锅,一补就是一块多,不如买一包老鼠药,老鼠药,花钱又不多,大老鼠吃了蹦三蹦,小老鼠吃了不能动,来呀!买一包。”
听着周围的顺口溜式的演唱,看着笼中的大老鼠,一会功夫,周围旁边就聚集了二十多个水中村村民。李太六也站在人群中不停地向笼中的大老鼠张望。
周围见人越来越多,越唱越欢快,情绪高昂时把观看的人拉到中间和他一起唱呀、跳呀。朴素的村民们显得害羞,大都躲躲闪闪,不愿意和周围一起唱、跳。
周围看到李太六不停地向他这边张望,感觉到李太六可能对他有兴趣,就用手拨开两个人,把李太六拉到身旁,准备和李太六配合着唱、跳。
周围把李太六拉到面前,突然停止了唱、跳。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李太六,猛地一掌把李太六推开,站在那不停地哆嗦起来。“我!我!我我……我送你三包老鼠药,不要钱,你!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拿了三包老鼠药递给李太六。
李太六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旁边的乡邻们也感觉到十分奇怪,都盯着李太六和周围看,不知道什么原因周围要白送给李太六鼠药。
李太六再三推辞不要鼠药,周围坚持必须给他,李太六推辞不掉,只好拿着鼠药悻悻地向回走。
周围见李太六走了,连忙收回摆在地上的鼠药,提起鼠笼子,飞快地离开了水中村。
乡邻们看着周围飞快地离开村子的背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摇摇头各自回家。
李太六拿着鼠药进了家门,薛中凤迎了上来。
“当家的!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薛中凤轻问道。
“鼠药。”李太六闷闷不乐地说。
“你个败家的,我们家连吃的喝的都困难,你还买老鼠药做什么嘛!”薛中凤怨道。
“不是买的,是卖鼠药的人送的。”李太六没好气地说。
“送的?人家无缘无故地赁什么送你老鼠药嘛!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人的东西不要轻易要哇!”薛中凤跺跺脚说。
“我也不想要,是他硬塞给我,而且看到我好象很害怕的样子。”李太六解释说。
“害怕你?你又没长角,怕你什么嘛!”薛中凤说。
李太六对薛中凤说:“我也很奇怪!算啦!不说了,给我倒点水喝。”
薛中凤叹了一口气,转身给李太六倒了一碗凉水。李太六一饮而尽。
“媳妇呀!我们好几个月没去看看山上的闺女了,她怕是想我们了,你去买点纸钱,我们上山去看看。”李太六心酸地对薛中凤说。
“我也有这个想法!我现在就去买!你等会吧!”薛中凤伤心地说。薛中凤说完就走出家门向村头的代销店走去。
薛中凤走在到代销店的路上,感觉到太阳象火一样炙烤着路面,脚踩在路面上就有一种很热的感觉。她抬头看看天空,继续向前走。到了代销店,买了少许纸钱,就快速地返回家里。
李太六正在拍打身上的灰尘,看见薛中凤回来了就说:“把纸钱折叠折叠,我们现在就去吧!”
“当家的!等等!闺女活着时没吃到饭,我去蒸米饭给她带过去,活着时没吃饱过,在那边千万不能饿着。”薛中凤擦擦眼泪说。
“好吧!你去蒸吧!我等你。”李太六点点头说。
薛中凤没等李太六说完就进了厨房,洗净米缸里仅有的一碗米,向锅灶里加了一些干柴,用火柴点燃干柴,开始蒸饭。
薛中凤凭蒸饭的经验,感觉饭熟的时间到了,她打开锅看了一下,发现米象没有蒸过一样,饭还没蒸熟。薛中凤也没多想,盖上锅继续蒸。过了一会,薛中凤打开锅盖,发现饭依然没熟。薛中凤感觉有些奇怪了,她又盖好锅盖,再向锅灶里加更多的干柴,继续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