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少主也会在乎那些所谓的江湖规矩?”
“江湖也好,朝堂也罢。历来都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规矩。”
“那么你又为何。。。?”
“我要做那定规矩的人,却不能亲手坏了我自己定下的规矩。若是朝令夕改,出尔反尔,又有谁会把我的规矩放在心上?”
靳妩默了一瞬,她对殒的话仍然似懂非懂,可是却没有再接着问下去。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人拓跋坚了。”
“拓跋坚。。。”
殒没有说下去,只是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那熟悉的敲击声又响了起来。
“拓跋坚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就是一个军火贩子,凭他的资历还不够资格搭上北国军政。
“那些传言都是假的?那又是何人处心积虑的想要他的命?难道他也有仇家?”
“他有仇家是不假,但是这笔生意的特殊之处不在于他,而在于这笔生意的酬劳。”
“酬劳?按无生楼的规矩,酬劳不都是由我们决定吗?”
“这位买家可拿不出万两黄金,所以她就为我准备了一些特殊的酬劳。”
“少主动心了?”
殒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耳熟,这不是他刚才问她的问题吗,没想到这么快对象就反了过来,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殒微微扬起了嘴角,靳妩看着他脸上突然出现的那一抹诡异的微笑可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是她说错了什么,可看他样子又不太像。
真是瘆得慌。
靳妩不由自主的翻了一个白眼。
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生性多疑,这位少主可真难伺候。
都说伴君如伴虎,但以她看来,眼前这位少君可是比景帝那位真君难伺候多了。等他日后成了真君,可指不定还怎么变本加厉呢。
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偏要跟他扯上关系。
真是呜呼哀哉,怪不得她好好一个姑娘莫名其妙就剩下了一缕魂。而且要真是眼前这位爷对她下的手,还能让她侥幸剩下一缕魂那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了。
“我的确对她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
“那岂不是更加可疑?这位买主又是如何肯定少主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我已经调查过了,以她的身份能知道那些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她想要以此为筹码来交换拓跋坚的命其实也算是一场赌博,她应该并无把握,只是猜测也许我会对这些消息感兴趣。”
“消息?原来是消息。。。这位买主手里竟然会有连无生楼都不知道的消息?”
“总有些地方是我的眼睛看不全的。”
“那么少主的意思,是已经决定接下拓跋坚这一笔生意了?”
“不,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接还是不接由你决定。”
“为什么?陈源那一笔生意无关大局,做与不做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可是拓跋坚这一笔,却是对你有利。而且连无生楼都没有的消息,恐怕非同小可。”
“我对这个消息的确很感兴趣。但是拓跋坚远在晖都,我在北国的势力有限,我若想要做成这笔生意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那些消息可未必值得这么大的代价。而且这些消息我迟早也会查出来,不过是早些晚些的区别。”
“既然如此,那不妨请少主先说说这第三笔生意的根源。”
“也好。要说起来,拓跋坚此人也勉强算得上是个枭雄了。他借北国内战赚得如今的身份地位,倒也是个有胆识有谋略的,但他恐怕也想不到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女人?这个买主是个女人?”
“当年穆齐族长有一个女儿,名叫穆齐慧。她对拓跋坚情有独钟,自愿下嫁给当时还是奴籍的穆齐坚,却被她父亲断然拒绝。可是此女痴心不改,竟然和穆齐坚私通。
后来北国内战,她更趁乱暗助穆齐坚逃离了穆齐部落。可是穆齐族长拼死顽抗不愿归附北国王朝,铁骑之下整个部落几乎死伤殆尽。
穆齐慧在几个族人的保护下侥幸逃脱,却发现她已经有了穆齐坚的骨肉。当时的北国内战激烈,穆齐坚更是下落不明。于是穆齐慧只能四处躲藏,一边打探穆齐坚的下落。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那几个族人一路带着她逃进了深山之中,可是一路颠沛流离她腹中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她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是按北国的规矩,未婚有孕是和玷污神明同罪的。
她不再是尊贵的族长之女,反而沦为家奴,受尽欺凌。一直等到北国的局势逐渐稳定了之后,这一群穆齐部落的旧部才离开了深山,隐姓埋名在晖都附近安顿下来。”
“穆齐慧找到了拓跋坚,可是拓跋坚却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