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纹猛地清醒过来,诧异的看着门外的两人。他的第一反应明显是叫人,可是紧接着却又出人意料的迅速镇定了下来,只是疑惑的上下打量着肖未。
钺觉得他的反应十分的有意思,简直像是一眼之间就认出了肖未。
可是他和肖未并不熟,更不可能经常见面,那么他又怎么可能只凭借这一双暴露在外的眼睛就认出了肖未?
难道他像季连城一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或者该说是比过目不忘更独特的本事?
“。。。肖将军。。。?你怎么。。。”
祁纹试探的开了口,总觉得不像是个恶作剧,却又实在猜不透肖未这身奇怪的打扮究竟是想做什么。
肖未迟疑了一下,他原本不想就这么在门外摘下面罩,可是祁纹和钺不同,他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这道房门他恐怕是踏不过去的。
既然是有求于人,又不能用非常手段,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肖未果断的把左半边脸的面罩掀了开来,祁纹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然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古怪,而且立马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要和肖未保持距离。
他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钺和肖未察觉到了祁纹的古怪,相互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还是先进来再说吧。”
祁纹的反应十分古怪,可是他还是退后一步,把二人让进了房间。
“肖将军先把面罩取下来吧”
祁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的人却依然和肖未保持着距离,就好像在刻意避开。
肖未的脸色不太好,却没有急着解释,反而依言把面罩摘了下来。
祁纹隔着一臂来长的距离对着肖未打量了半天,然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肖未的脸却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纹先生这下不害怕了吧?”
钺见祁纹终于放松了下来,这才开了口,不过祁纹还是被她的声音吓得怔了一下,然后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我太过紧张了。”
“先生难道以为大哥是染上了什么怪病?”
“岂止是怪病,肖将军若真染上了那个病,怕是这煜都里的人都要死绝了。”
“什么病这么厉害?”
怪不得刚才他的反应这么奇怪,钺和肖未一听也吓了一大跳。
“当然是疫病。如今盛夏时节,本就容易引发疫病。而且煜都城内虽然未曾爆发过疫病,但是城外的村子却是有过的,那可太惨了。”
祁纹的脸色平静如水,可是言语之间却十分感叹。钺一听就猜到祁纹指的恐怕就是杏芳村,可是祁纹怎么会对杏芳村的事情那么清楚?
“先生是说煜都城外曾经爆发过疫病?”
“不错,就在煜都城外不远的杏芳村。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全村的人几乎都死光了,现在那地方已经变成一座死村了。”
“先生难道亲眼看过那种病症?所以才会以为大哥也染上了疫病?”
“那倒没有。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还没有出生呢。只是那场疫病太过厉害,所以我曾仔细的研究过那场疫病。”
“疫病什么的倒是没有,就是被这盛夏的毒蚊子当成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蛇虫鼠蚁原本也是疫病的一大源头,以防万一,将军最好还是在我这泡一泡药汤。”
“药汤?这。。。有这个必要么?”
“既然纹先生都开口,大哥还是泡一泡吧,以防万一。”
“。。。好吧。”
肖未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桩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方才听祁纹这么一说,心里头还真有点儿别扭,再加上钺也开了口,他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肖未占用了祁纹的房间,祁纹只得又拿了本古籍坐到走廊上去了。
“真是给纹先生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