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夫人点了点头,从宴会开始,她便注意到了赵馨蕊。
仪态万千,十分得体,不像是一个尚书府里,不受重视的庶出,反而像是真正的贵族县主。
“看来赵家夫人,也是个教女有方的。”
“哦?既如此,刚才那赵家夫人来,你怎地不和她攀谈?”
白夫人的回复言简意赅:“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这种场合。”
张夫人笑着,抿了口茶。
她和白夫人在闺中就交往甚密,后来两人分别嫁入左右丞相府中,关系也不曾变淡。
白夫人的脾性,她最是了解。
“你怕是根本看不上赵家夫人那副样子吧。”张夫人低头,似是自言自语:“没有封地也没有供奉,恐怕算不得什么正经县主,母亲也不过是三品淑人,怕只是皇上打发……”
白夫人低下头,拂了拂茶盏中的茶叶,没有作声。
算是默认了。
宴会过半,赵馨蕊盛情难却,多饮了几杯女客桌上的桃花酒,度数随低,却也有些不胜酒力了,借着解手的由头,跑到外面吹风躲酒。
却不知六皇子跟了出来。
赵馨蕊站在院中布景的假山后面,淡淡呼了口气,闭着眼享受片刻的宁静。
身后却传来一道十分不和谐的声音。
“蕊儿。”
赵馨蕊猛地睁开眼睛,似有精光闪过!
是楚修礼!
赵馨蕊再回过头,那万般情绪翻涌,已被掩饰了个干净,微微福了福身,十分得体。
“六皇子殿下。”
“蕊儿同我,怎么不如往时亲密了。”楚修礼皱着眉,似是在埋怨:“可是见了我大皇兄,觉得我不如人了?”
楚修礼说这话,的确是有几分不满和醋意在的。
因得赵馨蕊美貌,楚修礼早就中意赵馨蕊,虽还未到嫁娶之年,但早已经把赵馨蕊当成自己府中的妾室了。
皇帝龙体欠安,赵馨蕊献计为太医打开思路,虽是宫中密辛,但楚修礼自然是知道的。
至于什么调理好了皇后娘娘的身体不适……楚修礼知道,那些都是借口,可是楚修远发现的赵馨蕊能够为太医献计,治愈父皇的杂症,可是真的。
居然让那楚修远抢了先机,在父皇面前记上一笔功绩,楚修礼心中,自是不满。
这份功绩,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赵馨蕊退了两步,和楚修礼保持着生疏的社交距离:“过去本县主年纪尚小,和殿下友人交往的情分确实过密了,可如今已经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殿下还是莫要说这种惹人猜测的话了。”
“况且本县主只是偶遇大皇子殿下,和大皇子殿下并无私交,平白的,六皇子殿下还是不要污女儿家清白了。”赵馨蕊皱着眉,说道。
楚修礼一怔。
蕊儿何时对他这般生分……莫不是知道了自己和他大姐的事,吃了醋使性子?
可眼下,赵馨蕊已经不给楚修礼细想的机会,微微福身:“本县主与殿下在花园交谈,人多眼杂恐传出去有碍殿下名声,先行告退了。”
说罢,赵馨蕊转身便走。
楚修礼愣在原地,心中百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