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阑奋不顾身地扑向蓝延,以血肉之躯,挡在他面前。
利刃刺穿胸腹,鲜血奔涌而出。
尖锐的痛意蔓延全身,但这份痛远不及他如刀绞的心。
他稳不住摇晃的身形,跪倒在地,摇摇欲坠。
他抬头看向惊慌失措的杜季月,扯了扯唇角,有血涌出。
“妈。”他艰难地喊出声。
“儿子!”杜季月连滚带爬着,去接住陆越阑倾倒的身体,失声痛哭:“阑阑,你怎么这么傻啊儿子……”
“别怕,妈带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颤着手,想去堵伤口的血,但汩汩鲜红,染满了她的手掌,就像蓝以安伸向她求助的手。
她又惶恐地弹开手,这一刻,她真正感受到孤立无援的绝望。
“妈。”陆越阑吃力地握住杜季月的手,“妈,别再,错下去了,好,不好……”
“好,好,只要你没事,妈什么都答应,对不起儿子……”杜季月泪流满面,向四周狂喊:“快叫救护车啊!”
“哥……”陆越阑发出虚弱的喊声。
蓝延想跑去开车的步伐顿住,快步蹲身到陆越阑身旁,沉声命令:“撑住。”
“哥。”陆越阑半掀着眼皮,吃力喘气,“对,对不起……”
“不接受。”蓝延紧紧按住他的伤口止血,黑眸暗沉得可怕,“敢睡,我揍你。”
陆越阑嘴角扯出一点弧度,眼底带着赎罪的释怀,缓缓合上了眼。
杜季月彻底失控,疯狂地摇晃陆越阑,试图摇醒他,但赶到的警员控制住,带走了。
她极力挣扎着,呼唤着陆越阑的名字,但还是被按头押进了警车。
陆越阑是由另一辆警车送往镇上卫生院,再由卫生院的救护车紧急送往市医院的。
抢救及时,保住了小命,但失血过多,伤及要害,昏迷了两天一夜才醒,后续也需好生静养。
他醒来时,是林染守在病床前。
缓了好一阵,他才记起昏迷前的所有,急声追问:“我妈,怎么样了?”
“暂时收押了。”
他默了默,“那个肇事司机,真的醒了吗?”
“抱歉。”林染面带愧色,“我是为了套她的话,故意这么说的。”
陆越阑一愣,随后虚弱地摇摇头,眼神放空,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隔了许久,他才喟叹一声,“纸包不住火,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林染不好接话,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