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土狗奶奶又哪会受这憋屈,回去后,便将事情颠倒黑白的给村长说了一遍,自己那叫一个委屈。村长看到自己亲娘受了这么大委屈,当即跑来讨要说法。正遇罗梅君回来接土狗。“夏同志,你怎么可能这样?不管我妈她说了什么,她也是长辈,你就不能让着她些?”村长斥责。夏羽珊听着,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罗梅君有些不满的挡在夏羽珊而前,看向村长:“你干什么?我们家的事,你指责人羽珊妹子做什么?”“我指责什么了?她不尊重长辈,我说上两句怎么了?”村长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在村里当村干部多年,说话习惯性带着教育人的口吻。夏羽珊听到‘不尊重’三个字,便也觉得要说个明白,这口锅她可不想背。“张大哥,还麻烦你说清楚,我怎么不尊重长辈了?”“我妈今天来带土狗回家,你为什么不让?还说她没资格做土狗的奶奶,骂她老不死的。夏同志,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村长是越说越气。不尊重他娘,那不就是不尊重他吗?夏羽珊嗤笑一声,今天她算是知道了什么是倒打一耙。“你别冤枉了羽珊妹子,是我让她不要将土狗交给她奶的。”罗梅君出面澄清。“还有,你也别听你妈胡说八道,羽珊妹子可不会骂她。”这一点,罗梅君也无比坚信。村长却不理解:“那是我妈,也是你妈,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说自己的妈?”看来,妈说的没错。梅君都被这夏羽珊带坏了。以前梅君是个多懂事的人,他说什么便就是什么,什么事都跟他商量着来,家里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条。而现在呢,不仅什么事都自作主张,家里的事也是不管了,完全没有了一个为人,妻,为人母的样。“她可不是我妈。”罗梅君没好气的说。“你……”村长气的不轻。现在都学会这么跟他说话了,那以后还了得。“夏同志,我们这工作不做了,你再另找人。”不能让梅君再跟夏羽珊在一起,都学坏了。罗梅君一听,急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的工作,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我是你男人,我还做不了你的主了吗?”村长怒斥。夏羽珊有些看不下去,站出来道:“张大哥,就算你是张嫂子的丈夫,可你也没有权利干涉她的事。”“我们两口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夏同志,你管你自家的事,别人家的事,还用不着你操心。”村长也是没有留任何体面的说。罗梅君爆脾气也一下上来:“你说我就说我,你说人家羽珊妹子做什么?况且她有说错什么,我的事我自己决定,可不需要你来管。”“我是你男人,你的事我还就管定了。”村长脾气上来,也是不甘示弱。争吵间,陆裕霆回来了。“村长,张嫂子,你们这是怎么了?”见陆裕霆回来,村长便将矛头转向了陆裕霆。“陆兄弟,你回来的正好,你好好跟你媳妇说道说道,别人家的事,还是不要插手。”陆裕霆蹙眉看向夏羽珊,随后视线又落到了村长身上,只是目光有了几分冷意。“陆兄弟,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事情跟羽珊妹子没有关系。”罗梅君在旁解释。随后对村长不满道:“你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要吵我们回家去吵。”村长也觉得当着外人的面吵很丢人。临走前,他却还说了一句:“陆兄弟,从明天起,你嫂子就不去鸡爪厂工作了。”“好。”陆裕霆应下。村长这才气平了些,然后大步离开。罗梅君追了上去:“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是你男人,我就能替你做决定。”一路上,两人还是争争吵吵的。土狗跟在后面,是声都不敢出。夏羽珊有些不满的看向陆裕霆:“你凭什么替我应下?是不是你也觉得女人嫁了人,那就应该听从男人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别人家的家事,我们是无法插手的。”陆裕霆柔声的说。夏羽珊却不赞同他的说法:“是无法插手,还是你也觉得村长的做法是对的?”“我们先进去再说。”陆裕霆上前去拉她。知道她现在生气,也是不想惹她更生气。夏羽珊避开他的手:“你还是觉得村长是对的对吗?”她一直以为陆裕霆跟这个时代的男人不一样。可今天的事情,让她心被狠刺了一下。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女人那么的努力,却总是要活在别人的阴影下?“你不同意如何?村长不让张嫂子来,你还能强行让人家来吗?”陆裕霆反问一句。夏羽珊道:“这是张嫂子的事,她若来便来,我会尊重她的想法。”“可刚刚那种情况,你若坚持己见,只会让矛盾更加恶化,你是想着看他们越吵越凶,还是想看着他们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张嫂子若能说服家人,继续来工做,她可以继续来做。若她为了家庭做了另一个选择,那也是她的选择,我们也应当尊重。”陆裕霆耐心的说,语气没有一点不耐烦。他的话,夏羽珊明白了,情绪也平复了些。只是心里,还是不能理解。“陆裕霆,你做事会与我商量吗?还是说自作主张的去做?”夏羽珊的观念里,夫妻本就是一体,互相体谅,互相尊重。而不是女人必须要无条件的服从男人的决定。女人做什么都要与男人商量,男人同意了才能去做。而男人可以随心所欲,不用告知女人。突然,让她想到陆裕霆给林湘萍那三百多块钱的事。之前她不问,是觉得并没有什么。而现在,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堵得慌。陆裕霆是不是也觉得,那是他挣得钱,是他自己的,想怎么支配是他的权利,而她没有任何权利干涉?“你是我妻,孩子的妈妈,我们是一家,什么事情当然是商量着来。”“是吗?那你给敬峰三百多块钱是怎么回事?”夏羽珊问。陆裕霆眉头蹙了蹙:“你是在介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