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把房间内外看了一遍,偌大的两居一室,里面却冷冷清清的,除了卧室的书架上摆着一些书和文件,其它地方几乎看不出烟火气。
他一个人就住在这里。
初挽看着这个,突然想起陆建冉的话。
她想,陆建冉说得也有道理,作为一个妻子,她确实没为他做什么。
孙秘书殷勤得很,好一番夸陆同志如何如何廉洁清苦,他多么敬佩,又帮初挽找到陆守俨的衣柜。
衣柜里衣服都是整齐划一叠放着,初挽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又带了被褥、瓷碗和筷子等,以及一些其它生活用品。
收拾好后,两个人出去宿舍,还遇到了机关大院的家属,大家看到孙秘书,都好奇地望向初挽,孙秘书仿佛有些光荣感,给大家介绍起来初挽,大家都忙打招呼。
陆守俨虽然来了晋东市没多久,但是做事雷厉风行,要手段有手段,要魄力有魄力,要背景有背景,有这么一个领导,谁都得提着心干事。
本来这是一块铁面无情的冷石头,谁知道冷不丁蹦出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妻子,大家顿时看到了机会。
毕竟夫人外交的策略走到哪里都受人追捧,再说年轻小妻子估计脸嫩,也容易拿下来。
初挽感觉到了,脸上就一直淡淡的,她知道这种地方的水很深,陆守俨操心的那些事,不是她能了解的,她来这里不能给他添乱。
反正谁和她说话,她就很木然的样子,众人讨了个没趣,只能罢了。
傍晚时候,初挽跑出去周围逛了逛,在私营饭馆自己吃了一顿好的,之后才回去照顾陆守俨吃饭。
她回来的时候,陆守俨正在看文件,抬眼看她一眼:“你去吃好的,让我在这里吃大锅饭?”
初挽觉得这话凭空带着幽怨,便忍不住想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陆守俨:“嗯,你还好意思笑?”
初挽抬起手来,轻抚过他略有些削瘦的脸颊,哄着道:“你得听话才行,不然天天让你吃医院食堂!”
陆守俨黑眸深深地看她一眼:“挽挽,你等着——”
那声音略有些低,别有意味。
初挽听得心里一顿:“嗯?”
陆守俨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上次从新疆回来,是谁哭唧唧地求饶来着?”
初挽瞬间脸红耳赤:“陆守俨,你这么说,我就不管你了,我现在马上回北京!”
晚上时候,初挽就睡在病房里。
其实病房里并不安静,外面亮着灯,偶尔间会有病人家属或者护士走动的声音,不过初挽躺在那里,看着旁边病床上的陆守俨,倒是格外心安。
她也许会走遍世界,会在惊心动魄中沉浮,会遭遇沧桑悲凉和无奈,这个时候,她很难去想象自己守在一个男人身边,很依赖地靠着他的样子。
但是只要回到他身边,他就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安抚她躁动飘浮的心,让她踏实下来,让她彻底放松,褪去这个社会要求她应该有的那层伪装。
她就这么安静地躺着,却听到陆守俨突然开口:“挽挽睡着了吗?”
初挽低声道:“没。”
陆守俨:“累了吗?还是钢丝床不舒服?”
初挽:“都有点吧。”
陆守俨道:“过来我床上吧,我们一起睡。”
初挽略犹豫了下,晚上会有护士查床,万一被看到的话,多少有些丢人。
陆守俨:“过来,我想抱着你。”
初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简单抱着,不会做什么,毕竟是医院里,他心里有数。
初挽过便过去,上了床,钻进他的被子里。
陆守俨搂住她:“你身上有点凉,是不是被子薄?”
初挽一靠上他,心里便喜欢,往他怀里拱了拱,低声道:“没觉得凉。”
陆守俨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暖着:“挽挽这次出国,我看挺顺利的,我在报纸上看到你消息了。”
初挽:“嗯。”
她略犹豫了下,大致把自己在国外的经历讲了,连兽首的事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