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投资了一个码头。”周炀同样小声给他解释道:“结果昨天一家轮船公司突然宣布破产。码头以船运为生,没了最大的轮船公司,再好的码头也活不久的。”
“那他之前不知道这家轮船公司会破产吗?”盛宸疑惑道:“好歹他也是总经理级别的,这点眼光都没有?”
“那家轮船公司的经理人和他有点家族交情,两人关系很好。”周炀道:“其实安德烈是想给他朋友的公司注资,但这件事总公司一定不会批,所以他就转换了目标把资金注入码头,企图以此挽救他朋友公司破产的态势。”
盛宸蹙眉想了想,摇头:“我不太懂你们的商业经…”
“其实很简单。”盛夏不知何时已经挂了电话,揽着弟弟的肩道:“我们实打实来说,这个码头也算是有收购价值的。”
“为什么。”
“这解释起来就麻烦了。”盛夏揪揪弟弟的耳朵:“别管为什么,你知道它有点价值就行。”
盛宸点头:“那继续。”
“所以当时安德烈认为这个项目能赚钱也是没错的。”盛夏接着道:“但是呢,有很多的生意包括项目,都不是能长久性盈利的。它有一个高峰利润期,在这个期限内,你投资,不管投多少,只要找对切入点,那就是稳赚不赔!可一旦过了这个期限,你投多少,就会翻十几甚至上百倍的亏本。”
盛宸嗯声点头,试探道:“所以安德烈认为这个码头可以赚钱的时候,就是在高峰利润期?”
“差不多。”盛夏难的跟弟弟一起讨论生意经:“而安德烈同时也知道这个高峰利润期不会太久,所以他才宁可违背公司决断也要进行投资!”
“这样他一方面能够帮他的朋友,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开亏本?”
盛夏在弟弟毛茸茸的脑袋瓜上咕噜了两下:“不愧是我弟弟!”
“那现在这个高峰期过了?”盛宸扒拉着被揉乱的头发:“他既然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亏本,为什么还拖到现在?”
“不是高峰期过了。”盛夏沉目道:“是他自己被自己骗了。”
盛宸刚明白点,这下又懵了!
“什么叫自己被自己骗了?”
盛夏伸懒腰站起,转动着肩膀道:“我去换衣服,让你姐夫给你解释。”
盛宸一般不起好奇心,可一旦起了,他就得弄得清清楚楚。
不然心里老不得劲儿。
“为什么?”盛宸很自然的把问题递给一直在看报纸的人。
贺子桀抬目,墨澈黑眸越过报纸的边缘将视线落在盛宸脸上。
“你考不上科蒂斯音乐学院。”
冷然而无感的一句,盛宸立刻变脸。
“我考的上!”
贺子桀合上报纸起身,勾唇深意一笑:“现在明白了?”
盛宸微擒眉,片刻瞠目恍然!
自信,过度的自信!
盛夏换了件衣服,跟贺子桀一起出门。
“周炀你看着小宸做题,有空的话练练他的口语。”
盛宸刚要说不用,贺子桀就一声下了定论:“他的口语我教,亲自。”
盛夏耸肩,挽住丈夫的手臂。
“那我们走了,晚上回来的晚,你俩早点睡。”
门关,周炀有些颓然的塌了肩膀。
盛宸瞥他一眼,淡声道:“你不用陪着我,想去哪里就去。”
“不是。”周炀抿唇,片刻开口失落:“少爷现在都不带我了,以前他去哪里都会带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