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桀心中钝痛,声线低柔:“不能。”
盛夏咬齿,她痛苦地歪着头,苦楚的痉挛掠过她的嘴旁。
她从贺子桀掌心中抽出手指:“……要训练多久。”
“到他年底考音乐学院为止。”随声,贺子桀代替妻子点击了提交。
盛夏脱力倒在贺子桀怀中,一遍遍的哑声强调绝对不能让盛宸受伤。
贺子桀向来不会答应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于是对于妻子的声声请求,他没有应声。
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
而盛夏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是训练,就不可能完好无损。
变强这两个字眼,从来就是伴随着疼痛与伤痕的。
于是盛夏不再矫情,不再伤感。
她坐起身,背对着贺子桀道:“我不期望他能变得和你一样,但至少,他一定要能自保!”
……
盛宸和顾蕊在琴房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两人轮换,或者连弹。
盛宸喜欢的每一首曲子顾蕊都会,甚至连很多冷门生僻的曲子,顾蕊都能在盛宸起调后和弦进去。
周炀在楼下听了大半天的琴声,从一开始的享受,渐渐演变成昏昏欲睡。
盛宸和顾蕊下楼的时候,周炀已经倒在沙发里睡着了。
他是无意陷入睡眠,所以受伤的手臂压在了身下。
盛宸示意顾蕊小声,自己轻手轻脚的过去想把周炀受伤的手臂解救出来。
结果他刚到跟前,手伸到距离周炀还有不足一尺时,就被狠狠钳住了手腕反手扭身按在了沙发上。
“盛宸!”顾蕊惊声大呼。
满目阴戾的周炀顷刻大梦初醒,像是从噩梦中被一把拽出。
他连忙松手把盛宸扶了起来,痛心急声:“没事吧?!伤到了吗?!”
说实话,周炀无意识的举动,其实是在梦境中将盛宸当做了敌人。
所以他出招是直接冲着死穴去的。
盛宸被拧到了手腕,连带整条胳膊都是一阵阵的酸麻揪痛。
见他疼的脸色都白了,周炀身上像着了火,焦灼万分痛苦不堪。
“伤哪儿了?!”他急得满头大汗,当即就握住盛宸的胳膊要撸他的衣袖。
盛宸气的不轻,横眉怒目的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