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乔暗暗撇嘴,以后如无必要,她再也不想和沈长暮站在一块了!
一桶冰凉粉,很快就见了底,这才晌午都不到。
孟南乔和沈长暮收了摊,就准备回家,徒留下一群念念不舍的客人。
“公子,你什么时候再来啊?”
孟南乔笑脸回道:“明日,就这个地方,我们还来。”
众人把这句话听进了心里,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长暮走远。
孟南乔和村长是定了下午回程,没想到这才将近晌午,东西就卖完了。
村长见着他们,也觉得诧异:“翠花,你们不是要去做生意吗?这么快就回去了?”
孟南乔爬上牛车,道:“我们明日再去,还坐村长爷爷您的车。”
村长心想到,哪有人做生意这么早就回去的?恐怕是这生意不好做,翠花又是个耐不住性子的,这才恹恹地早早回去。
不过,这也挨不着他的事。
这个时节虽然农忙,但是他家几个儿子都是能干的,用不着他插手。
他虽为村长,但今年也已经六十高龄了,偶尔出去跑跑牛车,一天也有几文钱。
瞧瞧,今天这一上午,就赚了四文钱。
明天他们还要去,他还能再得四文钱呢。
村长得了钱,心里头也高兴,只盼着翠花她这门生意不要断了才好:“翠花啊,这世道做什么都难,你也不要着急,说不定,再过个两天,生意就好了。”
孟南乔一看就知道村长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她也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财不外露的道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孟南乔确实是恹恹的,不过是被累的,被气的!
何以解忧?唯有数钱。
孟南乔和沈长暮把三个崽崽接回来之后,就让他们在院子里玩耍。
他们自己则是匆匆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沈长暮把小布口袋里的钱都倒在了床上。
哗哗的,还挺有成就感!
“一,二,三,四……”
“三十四文。”
孟南乔把钱扫了过来,再数了一遍:“确实是三十四文!”
孟南乔嘴里念念有词:“三十四文,除去买白糖和白醋的二十文,还剩十四文。”
“这生意还行啊,给人干苦力的壮汉劳累一天,最多也就十文钱。”孟南乔看向沈长暮,说。
沈长暮点点头认可,但是:“不止十四文,虽然白糖用得七七八八,但是白醋还剩一半多。”
孟南乔追加说:“而且,我们今日低估了你的美貌,只备了一桶冰凉粉,一个上午就卖完了,明天,我们可以准备两桶,估计还能多赚一倍。”
说起这个,沈长暮实在觉得有些愤愤不平,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像青楼女子一样,在大街上以貌揽客!
可是如今这个世道,挣钱不易,家中还有三个孩子要养,他又实在舍不得这门营生。
如此想来想去,沈长暮也只能憋屈下来了。
沈长暮把孟南乔从屋里赶了出去,小心地把钱藏好,这钱,是万万不能让孟南乔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