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车里还有康仪长公主,所以卫烜也不敢放肆,看起来十分正派地和阿菀一起排排坐,让康仪长公主暗暗好笑。
等回了公主府后,因为未还未到用膳时间,卫烜便随阿菀一起去了思安院,打算今天整个下午的时间都要耗在阿菀这儿了。
进了院子后,没了长辈看着,卫烜便开始动手动脚了,拉着阿菀微凉的手,问道:“你们先前去哪里?”
阿菀已经被他动手动脚习惯了,任他拉着,他的手很温暖,可能是身体健康、气血够旺,所以便是这大冷天的,这手也暖得像手炉一样。
“去靖南郡王府看妍姨,妍姨病重,太医说她在熬日子。”说着,阿菀心情又低落起来。
卫烜听得一怔,然后才恍然想起了这事。靖南郡王妃是个红颜薄命的,去得早,靖南郡王还未守够一年的妻孝便迎了新人进府,男子为亡妻守孝一年是义举,便是没有做到也没人说什么,只是大多数人还是会做足这一年的功夫,没像靖南郡王这般猴急。
上辈子他除了阿菀外,对宗室的事情懒得理会,很多事情听了一耳朵便无视了,根本不过心,会知道靖南郡王府的事情,也是后来不忿卫珺和阿菀定亲才去扒出来的。
那时,阿菀和卫珺定亲是在他们十岁,便是今年……卫烜突然明白了,虽然康仪长公主相中卫珺的人品,想要他作女婿,但是这其中或许还有靖南郡王妃托孤之意,所以便一拍即合。靖南郡王妃怕也是知道康仪长公主的手腕,若是能有她庇护卫珺兄妹几个,便是靖南郡王续弦,也不会过得太差。
想到这里,卫烜眼底微冷,康仪长公主想要一个精心为女儿准备的女婿,所以看中了卫珺,也将卫珺按着自己的标准培养,最究让他在皇帝面前露脸,成为宗室中最受皇帝倚重的人,让整个靖南郡王府重新焕发祖上辉煌,靖南郡王妃确实托孤也托对了。
只可惜,一切在阿菀及笄后的那个雷雨夜,康仪长公主夫妻双双死亡后变了。然后,便是阿菀的悲剧开始,阿菀为父母守了足足五年的孝,其间被人害得原本已经养好的身体越来越差,便是她不在新婚之夜病逝,那样的身体也拖不了几天……
卫烜坐在花厅中,目送着阿菀进屋子里去更衣,抿了抿唇,垂眸掩饰眼中的狞色。上辈子的事情已然过去,这辈子若谁敢欺负阿菀,从他身边夺走她,莫怪他心狠手辣!
“想什么呢?”
带笑的声音响起,卫烜转头看向已经换上了一袭水红色居家服的小姑娘,忍不住伸手将她抱到怀里,那么细瘦柔软的身子,怎么有人舍得伤她呢?
“喂!”阿菀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使劲儿地拍他,反而被他将脸拱进怀里,吓得她赶紧缩胸。
虽然现在还不平胸萝莉,可是作为女人的本能,让她避免胸部的位置和被当成弟弟看待的男孩过于接近。
卫烜浑然不知她的别扭,他沉浸在上辈子得知阿菀去世时的悲伤中,忍不住想好好地抱着她,感觉她的身边的安稳感。
正当两人为此拉拉扯扯时,一个小姑娘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叫道:“阿菀,我告诉你——嘎?”
孟妡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两人拉扯,挠了挠脸,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原来你们在忙啊,你们继续,我、我先出去……”发现卫烜凶狠地瞪了过来,孟妡只能陪着笑,小心地往后挪去。
阿菀终于将卫烜推开,理了理衣襟,皱着眉坐到炕上,不想去理那男孩,将孟妡叫到身边坐下,对她道:“你今天不是进宫了么?怎么回来这般早?”
孟妡窥了卫烜一眼,发现只要阿菀在他就不敢乱发脾气,顿时乐了,扒着阿菀道:“原本我想陪二姐姐好好说话的,不过太子殿下回来了,所以只好和我娘亲离开了。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情,皇上要为清宁公主选驸马了呢。”
阿菀给她倒了杯茶,说道:“清宁公主今年也十六岁了,是该选驸马了。”
“那你觉得皇上会选谁作驸马?”她兴致勃勃地道。
“这我可不知道了。”
孟妡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告诉你,这是第一手资料哦,我从二姐姐那里得来的。有好几个人选呢,到时候皇上要在这些人中挑一个。”
卫烜终于看不过眼这蠢姑娘腻着阿菀的行为,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知道皇伯父最终会选谁,比你猜来猜去强多了。”
孟妡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放开阿菀,凑过去问他:“表哥,是谁啊?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
卫烜斜睨了她一眼,说道:“先去给爷沏杯茶来。”
阿菀看着孟妡真的屁颠屁颠地去茶水间了,简直无语,这小姑娘真是个合格的狗仔,为了第一手消息,竟然牺牲自己去干丫鬟的活儿,简直是生错了年代。不禁对卫烜道:“别欺负阿妡。”
卫烜朝她龇牙,然后冷笑一声,所有和阿菀亲近的男人女人他都想欺负。
阿菀瞪眼,这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