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把药端起来,用勺子一口一口吹凉,然后再就着勺慢慢饮下,忍不住说:「这药有点苦,你一口喝完可以少遭点罪。」
许知晚放下勺子,慢条斯理地说:「多谢三殿下,只是,那样甚是不雅,奴家还是慢些喝,不妨事。」
我的脑子不由自主浮现出她之前在我宫中,抱着碗咕嘟咕嘟喝汤的样子,曹锡梁慢慢把头偏向我,小声道:「…你确定你告诉她的是她快死了,而不是她被阉了?」
我把五指悄悄在底下捏成拳,曹锡梁飞也似地离开了我,
许知晚又舀起一勺药,放到嘴边,缓缓吞了下去,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尉龄领着一人,欢快快地蹦了进来:「知晚!三哥!你们没事吧!」
曹锡梁说:「他们两没事,我快疯了。」
尉龄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瘸着腿一蹦一蹦地蹦到许知晚床边,坐下来,抓着许知晚的手关心道:「知晚,你还好吧?哪里有受伤吗?咦,你在喝什么?」
许知晚慢慢放下碗,冲尉龄缓缓扯开一个不露齿的笑容,说:「奴家在喝药。」
尉龄呆呆地说:「奴…家…?」
许知晚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她:「尉龄,你哪里可有受伤?」
尉龄呆呆地说:「脚。」
许知晚微微欠过身子去看,露出心痛表情:「怎会如此?不可再蹦了,待稍后奴家给你绣一手帕,帮你包住,可好?」
尉龄呆呆地点头:「可好。」
许知晚冲她欣慰一笑,放下药,拿起一边的绣棚又开始上下飞舞,尉龄怔在她旁边看她刺绣,呆成个雕塑。
我一把扯过尉龄的手,她木木地被我拉着出了门,我说:「尉龄?你还好吧?」
她愣愣地转过头望着我,顷刻间眼底就起了一层雾:「三…三哥,知晚她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扶着额说:「是三哥不好,骗她说她快死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就变成了这样了。」
尉龄眼里汪着一条河,说:「真…真的?从前太学里有人背不出书来,夫子总是说他们脑子被门挤了,三哥,知晚是不是也被门挤了一下,所以连原来的脾性也没了?」
曹锡梁凑上来说:「我觉得公主说的有道理,就凭你?撒句谎?就能让许知晚转个性儿?我看还是被门挤了这个说法更有说服力。」
我转过头去冷冷地看着曹锡梁,曹锡梁一把捂住嘴飞快地往后跃了几步,我和颜对尉龄说:「知晚她确实头上受过伤,但是她刚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还不是这种性子。」
尉龄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夫子经常说,读书就跟治病一样,一开始好像没有什么效果,时间久了就能看见功效了,我看生病也是这样,三哥你刚刚也看见了,知晚平时吃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