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杉青年闻言也不气恼,直接对着黑衣青年一拱手道:“真君后会有期,若是闲来无事可来我家洞府做客,到时候必然扫榻相迎。”
说着蓝杉青年往空中一轻轻一纵,接着驾驭着一团冰雾便远去了。
黑衣青年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无胆鼠辈!不足与谋!”
虽然虬髯老者已经走远了,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黑衣青年也拉不下脸来行那掘坟探墓的事,也只好先假意离去,藏匿形迹等到晚上才好行事。
……
月明星稀,一阵风儿吹过,山林中的虫鸣沉寂片刻后又重新欢唱起来,一只猫头鹰从低空中飞过落在了一株大树的枝头上,看着不远处的小山包,见没有什么异常,猫头鹰展翅从树梢飞下,落在了山包附近的草丛中。随后猫头鹰褪去了羽毛身上长出了整齐的鳞片,变成了一只浑身鳞片头尖爪利的穿山兽。
穿山兽黑豆一般的小眼睛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接着就麻利的舞动双爪就开始在地上挖起洞来,不多时它又尖又细的尾巴也消失在了黑黝黝的地洞之中。
破开石壁之后,穿山兽进入了墓室之中,随后黑衣青年变成了原本的样子。黑衣青年的眼中放出了淡淡的荧光,原本黑漆漆的墓室顿时一览无余。
“嘶……”看到墓室之中的情况黑衣青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墓室不是常见墓室那样四四方方的样子,而是修成了半圆状,空旷的圆形墓室只有中央摆放着一尊巨大的棺椁,奇怪的是棺椁之上悬着一个长方形的匣子,从墓室四面的墙壁上延伸出了多条锁链缠绕在了这个匣子上,正好将其悬吊在棺椁的正上方。黑衣青年越看越觉得这缠着锁链的长方形的匣子似乎也是一具小号的棺材。
四下扫视,黑衣青年这才发现墓中的情形十分诡异,既没有陪葬品也没有碑文牌位之类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而墓室的墙壁上……黑衣青年下意识地看向墓室的墙壁,墙壁上似乎有浮雕!
“是……龙。”墙壁上的浮雕应该是多条形态各异的龙,不过雕刻的风格十分粗狂,线条也十分简单甚至简陋,至少龙鳞就没有雕刻出来,而且雕刻出的龙都多多少少有着残缺。
黑衣青年细看之下这才发现那些吊起长方形的匣子的锁链赫然就是从墙上这一条条龙的身体延伸出来的,或是爪,或是尾,甚至是上半截躯体,正好是其残缺的部分。
“一、二、三……九,九龙锁棺!难道那个长方形的匣子就是避天棺?那下边的棺椁中又是谁?”
黑衣青年思索片刻后伸出一根手指,从指尖渗出了一滴鲜血,鲜血未曾滴落在地就不断膨胀,顷刻间变成了另一个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对着自己的这具化身躬身一揖道:“道友请了。”
化身点点头便迈步向着墓室中央走去,到了棺椁近前,化身伸出手在悬在空中的匣中上轻轻弹了一下。
“铛。”静谧的墓室中响起立刻一声低沉的金鸣。
黑衣青年立刻从匣中的回音判断出了匣中肯定放着什么东西,而且这匣子必然就是那避天棺,混沌青莲分化出的混沌神物他见过不少,这匣上正有着他熟悉的混沌之气。
可不等黑衣青年的化身有下一步的举动,忽然化身前方的棺椁中传来一声充满渴望的低吟:“血!!!”
随后黑衣青年的化身转瞬间就崩溃成原本的那一滴鲜血,随后化作丝丝血雾渗入了棺椁之中。
黑衣青年盯着那缠着锁链的匣子,当即下定了决心,他一个箭步便跳到了巨大棺椁之上,双手如电,飞快地解着缠在匣子上的锁链。
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锁链,黑衣青年就感觉自身的精血几乎不受自身控制一般往体外狂涌,顿时他就血灌瞳仁,周身的毛孔中已然渗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滴。
黑衣青年暗自骇然,自从自己玄功大成之后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对自己肉身失去控制的情况,他一边加快速度解开锁链,一边大喝一声强行锁闭全身的毛孔和玄窍。这虽然止住了血液的流失,可是体内的血液全都一股脑地往皮肤之下聚集,皮下的血管暴涨,好似皮下有一条条蚯蚓在不停地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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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青年催动玄功,顿时他除了双臂之外,整个身体化成了坚硬的石头,身体石化之后果然轻松了不少,石化之后体内血液凝固,无法被吸走,不过转而变成体内的精气飞快地流失,但已经比体内血液被吸干强多了。
五六息之后,黑衣青年解开了锁链,他顿时松了口气,真是每一息时间过得都度日如年。他解除石化抄起匣子,直接从进来时的缺口破土而出。
墓室之中的巨大棺椁里透出了丝丝血雾和白气,不多时白气和血雾凝聚成了一道模糊的人形,接着一抹白影从棺椁中钻出投入了人形之中,血雾化成的人形立刻变得凝实,似乎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不等人形彻地凝实,女子就顺着黑衣青年破开的缺口追了出去。
黑衣青年出了墓穴,辨认了一下方向,立刻就抱着匣子凭虚御风,向着远处飞去,就这他还嫌不够,身形一晃便化作一只雄俊的鹏鸟,双爪抓着匣子,翅膀一抖便已然出现在了远处的天边。
人影追出之后已然凝实为一个穿着大红衣裙的女子,女子一眼就发现了黑衣青年逃跑的发现,当即喝道:“贼子休走!”
随后红裙女子伸手向着鹏鸟飞走的方向虚空遥遥一抓,化作鹏鸟飞出老远的黑衣青年顿时就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要往体外涌出,一时间变身的状态也维持不住了,“噗”的一声变成了原本的样子。
黑衣青年一边飞遁一边气恼道:“怎么隔着这么远还能令我体内精血失控!”
“跑得了吗!”一条血色长虹便随声而至到了黑衣青年近前。
黑衣青年定睛一看,眼前女子一身大红衣裙,约有二三十许的样子,身材高挑,容貌端庄秀美。
黑衣青年一边强行锁住体内气血一边道:“还能怕了你这墓中的邪祟不成?”
“你这贼子,居然还敢污我为邪祟?真是不知羞耻。”
黑衣青年盯着红裙女子看了片刻笑道:“原来阁下只是用从我这里掠走的精血和元气凝聚的一具分身,我说怎么能如此轻易便让我体内精血失控,大抵是用我自身的精血为引来对付我,对付别人便不灵了吧。”
红裙女子轻笑一声:“哼!便是看透了几分本尊的虚实又如何?留下吧!”
说着一道血影便从红裙女子身后脱出,直扑黑衣青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