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要受到他的玩弄,为什么要对他言听计从?为什么还要做他和杜冰冰间的挡箭牌,越想越气,她失去了理智。
“你不会是疯了吧。”
对方轻蔑的语气如一把利刃割裂着她的身体。
她扬起头,针锋相对地吼道:“是的,我是疯了,才会把自己卖掉,卖给你这样不把人当人看的男人。我是疯了,才会救什么好赌的父亲,一次次把自己陷入危机,一次次让你为所欲为。我宁可死了,也不想再做你的什么鬼情人!要做,你就叫杜冰冰做吧,开门,我要下车!”
窗外的情况,她不是不知,只是莫名的怒火涌上来,她要趁此机会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就算要死,她也要死得清爽。
压在心头的事情太多了,她终于爆发,至于结果,没有想过。
死就死吧。闭上眼,她想起了带疤男人残忍的后果,他也会这样待自己吗?
车以干脆利落的手法停在了高速路侧,车门自动弹开,北沉冷淡的俊脸上掩盖了熊熊怒火,似乎只要将眼镜一揭开,那怒火就会滚滚而来,直将她燃烧殆尽!
“你可以下了。”
他好心地提醒,连看都不曾看她。
这是路边,温尔雅没想到他真的停了车,怒火激起勇气,她想也不想就跳下了车。
耳旁吹过一阵大风,北沉的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前方,只数秒钟就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解脱了吗?外面的风好大,她的衣服显然不够御寒,抱紧自己的身体,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山和林,她问自己。
时间不早,天色渐暗,可四周除了飞奔而过的车子和冷清萧条的山林,什么也没有。她今晚,就要在这里过夜了吗?
寒流来袭,阴冷的天空像一口黑锅,压在头顶,随时准备将她吞没。而夹了刀般的风时不时吹来,吹凉了她的身体,在公路上跺着脚,感受着渐渐麻木的身体,她除了冷还有怕。
尝试着往前走几步,总觉得离家越来越远,收回脚步,往后踱步,前方大大的牌子上再清楚不过地写着回城的距离:78公里!
她就算走到明天早上也到达不了。
冷风一吹,头脑清醒起来,怒气退隐,她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怎么办!
向着反向方行走,她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她累得两腿如灌铅时,靠在了栏杆上,粗重地吐着浊气。
下车的地方还远远地落在视线里,才走这么一点路就累了,这七十八公里的路,何时才能到头?
前方一辆开过来的车打起了双闪灯,放缓了冲刺的速度,缓慢地停在了她的身旁。
“温——尔——雅。”
从驾驶位里伸出一颗头来,最显眼的三颗耳丁在右耳上闪着光亮,他准确地认出她来时,她也认出了他,陆子昂。
见过几面,有些印象,每次都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温尔雅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对方已大方地张开了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朝前方望望,北沉曾经消失在那里。她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吐出一个我字就再也找不到话说。
“和北沉一起来的吗?他把你丢这里的?”
他的眼里闪出疑惑,更有一丝玩味。
“哦,不是!是一个朋友临时有事走了。”
不想在陆子昂面前表露她与北沉的关系,温尔雅急切地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