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杨府内就陷入一片安静。
尚有余温的菜肴,以及横躺在桌面上还在流着酒水的酒壶在告诉世人,这件事发生的是如此的突然。
自此,这场牵连江南三个州县,涉案人数达八千多人的“盐引吞没案”总算画下了一个句点。
不过,也有两个人被沈浪用手中的权力给开脱了罪名,可以免于一死。
一个是黄道荣,他被沈浪调到了科研区,举家迁往了金陵近郊,继续研究电磁感应装置。
这倒也让黄道荣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副业。
另一个是马国成,不是说他有什么特别的才华,而是涉案官员数量太多,押送官吏人手不够。
加上马国成的贪墨的盐银不到千两,认罪态度很好,那脾气又十分适合针对那些死囚,或许以后还有用的到的地方。
而沈浪在办完这趟差事后,也回往了复京的路上……
只是在半道上,沈浪遇到了叶墨这头老狐狸。
本以为叶墨是来跟沈浪向这些世家求情的,结果……
“镇国公,你这次整肃江南官场,这份功绩可是不比收复长安啊。”
“叶相过奖了,半道遇到叶相亲临,是朝中有何变故发生么?”
“唉~”
叶墨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镇国公开口。”
沈浪:“叶相有话请直言。”
“两件事。”
叶墨倒也没有过多的暗示,直接说明来意。
“朱魁也是涉案要员之一,不过经查,他本人并没有贪墨地方一分银子,
只是他的族人起了贪念,以他的名义收授了贿赂,这才被郑泌生等人要挟,
我想请镇国公能不能网开一面,求陛下对朱魁一家从轻发落?毕竟,除开此事,朱魁还是尽忠职守的。”
沈浪回道:“叶相,你应该知道,我身为督察使,只负责彻查案子,
将不法官僚绳之以法,至于其余的,都由陛下说了算。”
“本相知道,朱魁这刑部尚书的位置是铁定坐不成了,陛下眼下也正准备借着这次机会整顿六部,
如今朝堂人人自危,生怕自身遭受牵连,若是不及时安抚,就怕无人再敢对朝堂为陛下尽心办职啊。”
“那叶相的意思是?”
“不如免其死罪,念在朱魁前些年还算恪守本分的份上,
本相希望镇国公能留他一命,革职命他回乡养老吧。”
沈浪沉思一阵,小声问道:“这件事,叶相为何不亲自去跟陛下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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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墨:“不瞒镇国公,其实就是陛下让我来询问你的意思,
以陛下手中的罪证,这八千押送的官员怕是没有几个能从轻发落的,
她也想听听你的想法,朱魁该不该放?”
沈浪想了想说道:“好,既然叶相难得开一次口,我又怎么能驳了您的面子,
但朱魁之后,何人担任这刑部尚书一职可否考虑过?”
叶墨不假思索道:“刑部尚书人选,陛下说交由镇国公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