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外来人不明白,淮节是边境等地的大日子,许多人皆爱出户窜门。那天孰风寨里没规矩,家属亲友女子都可以来。
“北南山一带的大节,只此一次,喝酒驻足。”
“那我……”
“不想看瑞老太?”
看出她的犹豫,挑眉问了一句。那般自然的对谈,提起瑞婆婆,纪嫣就像来了精神。眸子闪了闪,抬头。
“想,可以吗?”
他看也没看她,兀自走在前头。
“穿男装。”
这回换她不明,听得一头雾水。
“啊?”
等到领悟过来再度解释。
“可是我那儿没有男装,可不可以不……”
步伐减缓,他的语气意味不明。
“你想不穿?”
察觉自己在说什么,姑娘的脸唰地一下红透。赶紧摆摆手,摇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有。”
他又一次阻道,停下看她,从红红的耳根到微润的侧脸。上下打量,大方直言。
姑娘一顿,脸由红转白,再由白到粉。一副手足无措的架势,愣得一时。娇娇的个儿,微微垂眸,什么话也说不出。
怎么个意思,本以为他许她下山是心存好意。可是说到底怎变成穿他的衣裳,孤男寡女,平白无故,这怎么能。
再者说……
看出她的犹豫,罗劼少有的默然。末了知道她顾忌,想了想再丢下一句。
“衣服没穿过,要就来拿。”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园子口,倒留下姑娘一脸愕然。想说什么说不出,忆起他的话,再到分离多日的瑞婆婆……
女子默住,人在日头下静了良久,风吹得额角发丝纷飞。纤柔一柳,像失了神,一时没见再说。
她并不是记忆薄弱之人,曾几何时她也觉得这人眼熟,不过当时没上心,只是一瞬。
如今经他提起,记忆层层叠叠尽都涌现。三年前的乌河……表哥,毋庸置疑,就是她头一回跟文轩哥哥出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