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者的职业操守问题上,袁大头一直认为,他们该是蛇鼠一窝的,就像特警队审犯人,为了拿到罪证,各种挑战犯人极限的手段,都会毫不留情的招呼上去。
而记者吗,为了拿到最具新闻价值的材料,为了能让报纸的销量迅速得到提升,可想而知,那上面经过修复的东西,得加多少料。
他想升官的心思从不掩藏,当然,他也不能干给莫书记抹黑的事儿,所以,这个主意,他得找个说的算的人拿。
莫骄阳唇角一扯,弧度如刃,若是站在袁大头面前,必然是锋利无比的,他发现,袁大头明儿该改个名子了,“袁大头,抽空把户口本上的名字改成滑头吧。”
“呵呵——莫书记,你别生气,我这不是胆小,不敢做主吗?”袁大头也不在意莫骄阳这般说他,油滑的腔调却没有自作主张的意思。
“恩,你胆子是不大,看来,省公厅副厅的位置,有点高了,若是做事儿瞻前顾后,猥猥亵亵的人怕是担不了这样的职位啊。”
“别,别啊,莫书记,我那不是开玩笑吗,我这人向来胆子就大,只要落到我手上的人,就没见过哪个吐不出东西的,莫书记,中午了,你先吃饭,下午,用不到两个小时,保管给你个交待,你就等好吧。”
掌控人心,莫骄阳嗤笑的挂了手上的电话,人心自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只要你能适时的运用这些弱点,这些人便会受你所用。
莫骄阳知道,袁大头是个权利欲极重的人,这个公安厅副厅的位置,都惦记了好久了,当然,人有权利欲也不见得就不好,至少,他有拿捏的资本,不是吗?
吃过了午饭,下午两点,袁大头准时把电话打了过来,做了简单的工作汇报。
莫骄阳不置可一否的挂了电话。
下午三点,凌晨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相比于袁大头的那些汇报,凌晨得来的资料相对而言,就更详尽一些。
那个工作是个嗜赌成性的人,还有点好色,本性不算坏,放火之前的一个月,有人给他摆了仙人跳,摆明了引他入局,入了局之后,自然就有更种证据要挟他……
莫骄阳没有让凌晨太过追究那个工人的责任,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那接下来,就要做一场漂亮的戏,那些人不是想扯着萝卜带上泥吗?
那他就不介意利用一下这只手,给萝卜镀个金边,顺便再给他这块泥,也镶镶金。
莫骄阳眸光微凉,挂了电话,随手拿起抽屉里的烟便燃了起来。
烟丝飘出的尼古丁味蹿进了他的神经,都说男人一但沾了烟,便很难戒掉,无论你高兴的时候,还是生气的时候,亦或是你静静的想着事情的时候,都喜欢两指间夹着这么一根东西,让自己的思绪变的飘渺。
可是莫骄阳觉得,这东西,抽也罢,不抽也罢,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也就偶尔在办公室抽上几根,应酬的时候,抽的也少,连酒都喝的少,反正那些人都是看他脸色的,没必要在看着你脸色的人面前,把自己弄的跟个孙子似的。
回到家,他基本上是不会沾烟的,尤其杜若有孕的时候,还有他们计划要孩子的时候,杜若让他戒烟戒酒,虽然没有提的那么明确,可是早上起来,原本他是要看早间新闻的,可是杜若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调到健康频道,偶尔有胎教的内容,偶尔有身体调养的内容。
那个时候,他就发现,摇控器不知跑到了哪个角落,小女人的小心思,他也选择心照不宣的接受了。
这会儿,指间夹着烟蒂,一点点的消化着这一天得来的消息,没有急着给家里打电话,晚上约了阿崇,既然有人把棋局摆开了,他到是不介意在这份棋局里,多加一个人入局。
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莫骄阳从来不觉得兄弟是用来喝酒的,当他的兄弟,怎能不被坑?
莫家的早饭,改成了午饭,杜若被贾美云叫下楼的时候,老爷子和莫首长已经知道了帝豪大厦起火的事儿。
午间的新闻报导也没有再继这个事件追踪下去,只是简略的提了一下没有人员死亡,两位伤者已经送到了医院。
老爷子和莫首长对这事儿都没上心,风轻云淡的喝茶看报。
杜若一直提着的心,也就落了下去。
工地施工,偶有事故,本就是难免,她在医院里也不是没有碰到过,而且,既然本地新闻都不多加追踪,可见事态并不严重。
一颗心落到了实处,整个人也有了精神头。
下午二点多,莫依岚的车进了院子,熄了火,疯疯火火的拿着一堆采购来的战利品甩了一沙发。
得了莫首长两个白眼,老爷子眼皮都没撩一下,显然已经习惯了。
杜若瞧着她连鞋都没来得及换,转身去玄关拿了一双平底的棉脱给她,就算是看在那双常年被束缚在高跟鞋里的脚的份上,远离了那几双十厘米高,她平时在室内穿的鞋。
“嫂子——”
莫依岚扫货之后,不喜欢在外面喝那些冷饮,热饮,自从食品安全问题被提上了日程以后,她觉得那些东西,里面一定掺杂了许多添加剂,为了身体健康,还是回家喝水好。
哪怕是白开水,净化之后,一样甘甜。
茶几上有现成的茶水,莫依岚连灌了两杯,还没等把杯子放下,就看到杜若把棉脱摆在了她的脚边,那一瞬间的感动,顿时让小丫头红了眼眶……
“嫂子,如果这是一双恨天高的话,我一定会感动的落泪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典型的莫家人作风。
莫首长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