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间,走廊里一直守着的谢朗就迎了上来。
没有进屋,是因为里面处理的是莫家内部的事儿,他进去不好。
不过司马雪莲的声音不小,该听的,不该听的,谢朗都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看着莫骄阳冷若冰霜的面颊,心下一紧,小心的问了一句,“莫书记,刚刚朱市长打电话过来了。”
“给精神病院那边打个招呼,让袁大头过来把人处理了。”
“莫书记?”谢朗神情一紧,他没想到莫书记真让他去办这事儿?
“怎么?”莫骄阳冷眸轻眯,侧眸看着谢朗的时候,眸光传递着他的质疑。
谢朗心下一凛,连忙正了神色,不再多话,痛快的点头,“我知道了,莫书记,马上就办。”
收回目光时,莫骄阳问了莫伟天的位置,知道还在隔壁的房间,原本已经越过去的步子,又调了回来。
谢朗看着莫骄阳进了莫伟天的房间,站在走廊里拿着电话便一个一个的拨了过去。
莫骄阳迈步进来的时候,顺手就关了房门,第一眼就看到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目光凝望着窗外飞雪的老人,挺直的背脊仿似压不弯的脊梁。
“爷爷,我送你回去吧。”
沉稳有力的声音多了几许柔和,还有亲情的温暖,大步迈到莫伟天的身边,双手提了一下裤子,便在老人的身边蹲了下去。
一双温厚的手掌覆在了老人有些凉意的手背上,眉头一蹙,目光再度落到窗口,才闪过一抹了然,原来,刚刚救莫依岚上来之后,那扇窗,一直没有关。
“爷爷,先送你回家,我再去医院。”
莫伟天没有坚持,只是在起身的时候,重重的叹了口气,“以后,莫家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不许再提离婚的事儿。”
呃?
莫骄阳大抵是猜到了老爷子的心思,这会儿怕是还在后怕呢。
“好,爷爷,不离,我们都好好的。”
莫骄阳耐心的哄着老爷子,其实要不是二叔折腾了这么一出,莫家也没准想过会离婚。
至少,他爸跟他妈,他跟杜若,是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莫骄阳没让谢朗跟着他,而是让他回单位忙去了,他这边一会儿还要去医院,今天是不可能再回单位了。
交待了谢朗有事儿给他电话,下了楼,便分道扬镖了。
莫伟天听了莫骄阳对司马雪莲的处置,并没有言语,仿似默许。
到了莫家大院,莫骄阳没有下车,看着老爷子迈上了台阶,进了玄关,踩了油门,便一路疾驰,目标,晨光医院。
路上给凌晨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了一下情况,只是冻坏了,手臂上的勒痕虽然重了些,可是多涂几次药膏,也没什么打紧的。
“骄阳,我现在更担心依岚醒了之后情绪会受到影响。”
凌晨不好多问莫家内部的事儿,不过他在冷莫璃那得来的信息,对于生命没有危险之后,更担心莫依岚醒过来之后的精神情况。
莫骄阳也知道人要是受了刺激,精神会受到影响,或轻,或重。
他不好用自己的心态去评判莫依岚醒过来的反应,这个时候,自然需要更专业的人士来帮他解答。
“有没有什么好方案?”
凌晨也不含糊,“我刚才跟贾姨和小若若说了,最好是给她找个心里医生。”
“心理医生?”
莫骄阳直觉有些排斥,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战友们出任务回来,偶尔也会有心理医生来给他们做治疗,尤其是那些做过卧底的战友,更容易在情绪上一时转变不过来,心理医生便成了首长对他们的关爱。
不过那种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剖析在阳光下,没有一丝一毫遮拦的治疗方式,他一直不喜欢。
以凌晨对莫骄阳的熟悉,轻易就能捕捉到他口气里的轻蔑,还有不赞同,却并不急着劝解,而是循循善诱,“贾姨和小若若对这个方法还是很肯定的,她们是医生,更有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