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眼眶了一下就红了,鼻子也酸了一下。
这是只有当过兵的人,才懂的一种尊重。
凌晨左手臂抱着花,右手情不自禁的抬起,却怎么也挥不出那个军礼,身份不合适。
不过,他很快攥成了拳,出击,看似雷厉,落下时,却显得轻飘飘捶在谢飞的肩上,不自在的打趣一句,“什么时候也学会玩这种花样了。”
“呵……”
谢飞收了手,顺便摸了下头,眼眶也有些红,侧身抬手指向不远处停在机场停机坪里的黑色改装越野,“走吧。”
呃?
周郁或许看不出这辆改装过的高档越野跟平常4S店买到的有什么不同,武子衍也只能看出大概,而凌晨却深知,这辆车,只怕耗资不扉,而且,他已经猜到了是谁的坐驾。
眉头不赞同的皱了一下,脚步未动,睨着谢飞,“怎么把它开出来了。”
既然知道谁想见他,自是拒绝不了,只是上不上这辆车,还有待商榷。
谢飞双手抄兜,耸了下肩,瞧着突然变得矫情的凌晨,似笑非笑,“一铺炕睡过,一碗饭吃过,你以前跟他也这么矫情?”
“以前是现在?”
凌晨微嗤反问。
谢飞觉得,在凌晨眼里,他现在一定是挺不懂事儿那种。
不过,谁让这是某人下的命令呢。
“有件事儿,忘了跟你说。”
谢飞拖长了音调,故意看了一眼凌晨身后的武子衍。
大概预感到了什么,武子衍瞳仁缩了缩,刚好触上凌晨疑惑转身的眸光,抽了抽嘴角,又把目光看向谢飞。
事关重大,他可不敢轻易开口。
“到底什么事儿?”
凌晨猜测,这件事儿一定是周郁不知道的,不然,不会不跟他说。
周郁也挺纳闷的,还有什么事儿,是她不知道的?
谢飞扫了一眼舷梯上空荡荡的,旅客已经都朝着出口走去,他们这边,只这么四个人,到也不担心隔墙有耳了。
“就是跟你睡过一铺炕,喝过一碗饭那人,捞你那天,去了。”
凌晨愕然,少有的被惊到的表情顿时取悦了谢飞,咂巴咂巴嘴,觉得这会儿挺有成就感的。
两肩又耸了一下,他再开口,便有些鄙视,“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的国吗?”
见凌晨刚刚缓过那份惊愕,谢飞紧追一句,“普通航班,经济舱,周转了二十来个小时,DOYOUKNOW?”
卧槽。
还他们玩双语,拿他当老外了吧?
凌晨嘴角狂抽,连面部表情都跟着抽动了。
好吧,听到这些,他再矫情,的确显得不够爷们了。
“行了,凌大少,司机都等你半天了。”
看出凌晨的松动,谢飞嘴角一勾,揶揄起来。
莫骄阳要见凌晨,是男人跟男人之间的单独会面,周郁和武子衍都安排到了酒店休息,让周郁意外的是安排给她的酒店房间,客厅里坐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她脑海里能想到用端庄、华丽、富贵、雍容,这样的词汇来形容的一个女人,偏偏也以清新淡雅的文艺气息将那些华丽词藻通通打入冷宫。
她是杜若,莫骄阳的太太,当今总统的夫人,如果在古代,那就是国母的存在。
仓促见面,周郁脚步踯躅,连语言也凝滞了,竟忘了客气寒喧。
到是杜若,浅笑从容,搭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抬步迎上周郁,“一路受累了吧,怕你一个人不习惯,我来陪你说说话。”
“夫人……”
周郁在心里几番措词,开口声,声音不大,却极尽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