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楼上找。”他指示道。
看着他,白牡嵘最后无言,只得走上楼去找药。
宇文玠靠坐在那里,他依然一片平和,浸水了的眼眸盯着一处,看起来他好像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等了将近一刻钟,白牡嵘才从楼上下来,果然是找到了一个药箱,藏在宇文玠的房间的床底下。
“多种药,不知哪个是你能用的。来吧,你自己瞧瞧。”走到软榻旁边坐下,白牡嵘打开药箱,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将近十几个瓷瓶,颜色都差不多,鬼知道都是管什么的。
“这个。”白皙又修长的食指在某个瓷瓶上点了一下,便收回去了。
拿起来,白牡嵘拧开瓶塞,然后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真难闻。”
“又不是吃的,难闻便难闻吧。”宇文玠看起来并不介意。
直接倒在手指头上一点,然后便要擦在宇文玠的脑门儿上。
但手指头上去时,她才发现他的伤口周围都肿起来了。
眯起眼睛,“茶水里有毒么?”
“不是。”看着她那眯着眼睛的样子,宇文玠失笑。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皮肤较为敏感,一点小伤,别处就都被连累了。”摇头,明知如此,为何非得嘴欠的挨打。
用指头点在他脑门儿上,那药膏是淡绿色的,涂上去之后就显得特别的奇怪。
“你也不用四处找绿帽子戴了,这会儿头上就已经带绿了。”把四周那肿起来的部分也涂抹上药膏,再严重一些,他就成寿星老了。
垂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你一定要说这种让人忍不住想揍你的话么?”
轻笑,她也抬眼看他,“生气了?度量倒是越来越小了,之前你都不生气的。”
“生气又怎能让你看出来。”尽说些废话。
无语,又沾了些药膏给他擦了擦,白牡嵘就退开了。
“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本来宫宴上那么多菜,我还想着哪个比较好吃呢,结果一口也没吃着。”收拾药箱,她一边嘟囔道。
看她那随意指使他又天经地义的模样,宇文玠只是静止了几秒,然后真的起身披上披风出去找吃的了。
扫了一眼,白牡嵘就笑了,如今看来,这小王爷也蛮好指使的,果然是得调教。有一种洗脑是无形的,潜移默化,虽她无意,但好像还真给他洗脑成功了。
靠在软榻上,她翘起一条腿来,看着这正厅里亮着的琉灯,一边缓缓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好饿啊。饿的她都无力思考更多了,脑子废了。
“宇文太白。”盯着门口,叫了一声,不过没回应。
“斑比。”又叫一声,还是没得应答。
“猪猪侠的儿子。”继续,还是没人回来。
“小王爷。”百无聊赖,而且随着她喊了几句,肚子都开始叫了。
似乎真的是听到了她‘真诚’的呼喊,下一刻,那人果然回来了。
宇文玠直接单手拿回来一个托盘,上面摆了七八个小盘子,还有一个酒壶。
见了人,白牡嵘立即从软榻上跳了起来,宇文玠也反手关上了正厅的门,随后朝着桌子走了过来。
“厨房还是很人道的,尽管我们进宫参加宫宴,还是留了这么多的菜。你是不是专门挑了你喜欢吃的?怎么没有肉。”看了一圈,唯一的肉就是鱼了。
“肉吃多了浑身冒油。”宇文玠坐下,并淡定的阐述自己的理由。
因为无语而笑,白牡嵘看着他,半晌才开口,“这就是你保持肌肤的秘诀么?”
“吃不吃?”指使他去做事,还挑三拣四。
“吃,算你有道理,就当清肠了。”拿起筷子,白牡嵘开吃,每一份儿都很少,他自己是鸟,拿她也当鸟了。
宇文玠倒是没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吃饭,而且毫无优雅可言。
看了一会儿,他抬手,拿起酒壶,倒满了精巧的杯子,随后放到了白牡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