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妍对自己亲生的女儿非常有信心,一听初宴说到那百万分之一,她就感觉倒霉孩子不可能有这个能耐。
于是一颗心也就放了大半。
任丹妍晚上约了朋友,没在南山吃晚饭,她走的时候心情已好了很多,只因来时气势汹汹,这会儿拉不下脸去和颜悦色。
林初宴和向暖一起送她去停车场,任丹妍看到那俩人牵着手,随便往那一站,男的俊女的美,比画的都好看。
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语气,说道:“春天不要随便减衣服,容易感冒;没事少在外边溜达,空气不好……听到没?”
向暖心情还有点低落,这会儿讷讷应道:“知道了。”
“初宴,我把她交给你了,你给我看好了她。”
“嗯,阿姨您放心。”
“你可别被她给带坏了。”
林初宴被逗得微微笑了笑,笑容淡淡的,又温柔又和煦:“她挺好的。”
任丹妍开车离开后,向暖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尾巴,不说话。
林初宴见她脸色不好,逗她道:“听到了么,你都快把我带坏了。”
向暖陡然甩开他的手。
林初宴一怔:“怎么了?”
“我又没做什么,我也没伤害谁,干嘛都来说我啊?”
林初宴知她生气了,他心里一慌,连忙把她搂进怀里,“好了我错了,不该说你。”他说着,手掌压在她后脑,轻轻地顺她的头发,一下,一下,一边顺着,一边柔声说,“不生气啊。”
向暖起伏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乖乖靠在他怀里,“你才是傻子。”
“我是傻子,我是大傻子。”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就是给辅导员打电话问注册的事儿,顺口问了一句。”
“你没错,是辅导员误会了,别生气。”
向暖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依旧是靠在他怀里,这会儿脾气渐渐下去了,她姿态有些温顺,小声对他说:“再说了,休学打职业有那么十恶不赦吗?问一下就要砍头哦?”
“休学打职业只是一个选择,它本身是中性的,没有很好也没有很坏,”林初宴耐心地解释着,一边说一边继续抚她的头发,“理论上说,每个人都有做自己喜欢的事的自由,但,自由本身是有边界的。”
自由是有边界的。
向暖只是天真,脑子并不笨,她略微沉思了一下,答道:“我知道。”
林初宴总算把她顺过来了,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林初宴。”她突然从他怀里抬头,仰着脸看他。
“嗯?”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我刚才不该对你发火。”
林初宴笑了笑,“我是你男朋友,你不对我发火对谁发?对大树发吗?”
她忽地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柔软的唇瓣印在肌肤上,少女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鼻端。林初宴被她亲得心口重重一荡。
“我是你女朋友,以后你心里有火了,也可以对我发,不要客气。”向暖说。
林初宴心想,我心里没火,身上有啊。
——
任丹妍晚上和朋友吃了顿饭,九点多才回家。回家看到老公正在翻相册。
“看什么呢?”任丹妍放下东西,走过来,虽然这样问,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多半是在看暖暖小时候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