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苏寒抱着膝盖坐在床头,耳畔是苏蓝浅眠的呼吸。闹钟五点准时响起,嗡嗡的响动差点惊醒苏蓝。
关掉闹钟,苏寒赤着脚下床,走到更衣室挑出一件湖蓝的裙子换上,臂弯上挂着一件大衣下了楼。
寒冬五点的天乌黑一片,陆念安匆匆忙忙从浴室出来,他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抬眼看到苏寒衣衫单薄的迎面走来。
他没有让路,苏寒也没有停步。
经过他面前,苏寒礼貌的停了下:“哥,早。”
“早。”他点点头,发巾上的水滴在地上,“小寒,好久不见你了。”
见他没有让步的意思,苏寒眼皮都不眨一下掠过他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楼梯转弯口,陆城披着一件西装堵住苏寒的去路。
“父亲。”苏寒毕恭毕敬的低下头。
“这么早去哪?”陆城盯一眼腕表,慢慢的问。
“助理刚刚打电话说‘首映’前台有人闹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苏寒是个毫无疑问的工作狂,二十一岁大学毕业时,白手起家独身一人创建了‘首映大酒店’,几年过去倒也办的风风火火,连锁酒店遍布数省,牌子打响了,倒也登多不少知名杂志。
在苏寒眼中,比苏蓝更重要的无非就是她的‘首映’。
“什么工作今天也都放下,没有什么比你结婚的事更重要。”陆城转身下楼,拇指上的玉扳指磕在扶手上表明了他的意思。
“是。”苏寒看了看没有反应的陆念安,接道。
“念安,你去拿户口本和你俩的身份证。”陆城站在换衣镜前一丝不苟的打着领带。
“好。”陆念安转头走进卧室,棉质的脱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沙哑的摩擦声。
苏寒只得下楼,安静的站在陆城身旁。陆城整理完毕,看到苏寒还是抱着衣服不敢有逾越的动作,他走到她面前抽出臂上的大衣抖了抖披在她肩上。
苏寒拉住衣服,低垂着眼说道:“谢谢父亲。”
“念安还不知道你怀孕的事,既然你们要结婚了,你记住你是要嫁给他的人。”陆城扶正腕表告诉她。言外之意就是要立刻处理掉肚里的孩子。
要嫁给他的人?
她何曾心甘情愿的要嫁给自己的哥哥。
近亲结婚。
陆城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他不怕流言蜚语,不怕外界诽谤,更不怕大义灭亲不仁不义,就是怕自己潜心经营的公司落到别人手里。
念安日渐步入正轨,自小出国的深造也确实炼出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他当年把苏寒从福利院领养出来,也正是看出她的性子脾气是个可在日后能够给他带来不小助力的潜质。
两两结合,只要是能给陆城带来利益的,就没有什么是不对的。、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是九点十五分。
他们是九点整进去的,用了十五分钟就办完了繁琐复杂的一系列手续。
苏寒看着自己和陆念安人手一本的结婚证,翻开看到红幕布前两人表情平淡的合照,不由得想到刚刚宣誓时的尴尬。
“苏小姐,请靠近您先生一些,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表情不要这么生硬。你们是结婚,不是要上刑。”工作人员屡次提醒后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