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帧笑了笑,老奸巨猾。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梁梯。
账册被烧毁了半本,只能看到左边的珍宝金银序列,送给何人已经看不出了,也难怪卫汐沅要一口咬定是送给了首辅等官员。
那些官员收肯定是收了的,但肯定不会给这么多了,那就要从这些人中筛选出卫汐沅的同党。
她又拿起一旁的书信看了看,四皇子也没阻止。
江宥帧发现三封书信已经都烧了大半,信函上看不到是何人,但能看出一点内容。
其中一封提到晋省的石墨矿,只说矿藏丰富,后面的内容已经烧毁,不得而知。
看向另一封信,笔迹相同,应该是一人所写。
这一封好似是祖籍来信,说是银钱不够,需要银钱。
江宥帧皱眉,总是在关键时刻少了重要内容。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觉得之后的字像是三十,三十?不可能是三十两,那就是三十万两?
宗族做什么需要用到三十万两?这个数字存疑。
最后一封笔迹不一样,看内容是故友来访,三月初五抵达京城。
这似乎是一封家信,被烧毁的后面应该是问候一类的,但江宥帧看到下方,忽然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准备妥当?什么意思?即便是故友来访,也没有让主家准备的道理,这多失礼?
江宥帧立刻看出了异常之处,便在四皇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四皇子沉吟片刻,就在卫汐沅忐忑不安之时,他忽然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卫汐沅,你三封信你应该不陌生吧?你以为烧毁了部分,就能逃脱这份罪责?再给你一次机会,如实交代,本宫便奏请父皇网开一面,给你留下香火。”
卫汐沅原本想顽抗到底,因为一旦承认,就是全族覆灭的结果。
可四皇子这番话却让他犹豫了,若最后还是查出罪证,那他的坚持又有何用?
心中天人交战,卫汐沅迟迟不语。四皇子和江宥帧也不着急,只在一旁等着。
“下官。。。。。。”卫汐沅心中为难,但还是做了决定。
“下官并未与前朝余孽勾结,与叛党也毫无干系,还请殿下还下官一个清白。”
四皇子气得大喝:“本宫看你是执迷不悟,你为何不替你的妻儿着想?”
江宥帧:“卫大人,这书信上所指的是石墨矿,晋省的石墨矿藏丰富。而黄家原先就是晋商,前朝覆灭之后,那些矿藏落在了谁的手上,相信不至于查不出。”
她说着拿起一旁的书信,“另外一封家书所写祖籍需要银子的,与石墨矿那封书信送来的日子相差不过月余,上书祖籍需要三十万两,只怕是买矿的银子吧?
那就说明近一年内,不管是用谁的名义,肯定是买了石墨矿的。如今朝廷开始管控矿藏,不允许私自开采。要想开矿,就必须和朝廷购买。只要去户部和工部查看,相信就能筛选出一个范围。”
卫汐沅顿时心中一惊,忽然明白那人为何如此忌惮江宥帧了。
不错,仅凭这三封书信,江宥帧就能抽丝剥茧,实在恐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