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梅把手探到孟南额头上,孟南一惊,后退两步,就听她娘说:“过来我看看,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她这么一说,孟南的脸更红了,无意识地就朝身后的秦辞看去。
秦辞笑着看了看她,摸着她的头对柳青梅说:“是我没把人照顾好,之前军训时把脸晒坏了还没痊愈,抱歉。”
柳青梅也就这么一问,不过是担心闺女生病了,这会儿听他这么说自然也不疑有他,又怎么会把错怪到他身上,笑着说:“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这丫头从小皮糙肉厚,唯独经不住晒,你跟我道什么歉,没有的事。”
说完已经进了屋,对孟南说:“你这孩子,你秦叔要过来怎么也没听你说。”
闻言,孟南红着脸仰头看了看身边的秦辞,对上他的眼后又极快地收回视线,难为情道:“忘了……”
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孟南这么一想就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因为心情不好没跟秦叔说一声就跑回了家,还跟她妈撒了谎,最后秦叔为了不让她被训在她教授娘面前也跟着撒了谎。
想到他可能是因为找不到她才特意过来的,孟南就没好意思再去看他,一颗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什么都能忘。”
柳青梅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再一闻屋子里那股淡淡的糊味,忍不住在孟南脑袋上薅了一把,“还好我去了一趟京德轩,否则今晚咱不知要到几点才能吃饭。”
孟南瘪着嘴揉了揉被她薅过的地方,挪着步子过去帮忙准备吃饭。
秦辞也要过去帮忙,被柳青梅及时制止:“坐坐,张先生也不用忙活,坐那儿就成,马上就好。”
孟南红着一张脸朝某人看了一眼,又跟做贼似的马上把视线收回来,一顿饭下来虽说的话不懂,但脸上的红却一直没消下去。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后柳青梅问:“晚上留家里?”
四人就坐在客厅,当着秦辞的面,孟南到底是没把留家里的话说出来,经晚上这么一出,她想秦叔应该会跟她谈谈。
于是想了想,揪着沙发上的布说:“不了,我想起还得背演讲稿,跟秦叔一起回去。”
秦辞没有插话,全程跟没事人一样,脸上看不出丝毫异常。
柳青梅点了点头,“学习为重,放假了也能回来。”
说完,她笑着看向秦辞,说:“麻烦老弟了,这丫头就是个马大哈,得你费心了。”
秦辞闻言笑了笑,看了孟南一眼,“还好,不怎么费心。”
也就是有点费心了。
孟南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一颗心微微沉了下去。
看吧,还是影响到他的个人生活了,她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不管真假他还会在爸妈面前夸她懂事听话,这会儿就成了“还好”了。
一时间,脸上的温度消了下去,即使上车时秦辞向往常那样给她开车门护着她不碰到车顶她也没像之前那样紧张脸红了。
一路无言,两人心思各异,秦辞的视线从孟南的裙边掠过,想不通一个问题。
种种迹象表明,小丫头的确在为昨晚那件事介怀,她虽没说,但很明显是在躲他。
那么为什么呢?
丫头虽出身优渥,却从不娇气,不会无缘无故的闹性子,以往做什么事之前都会跟他说一声,可这回却没有。
手机没电了不能充?是什么问题导致她连手机充电都忘了?
朝夕相处两个多月,他不信她会轻易忘记有他这么个人存在,也没理由一天内抽不出一分钟来想起他然后给手机充上电给他打个电话。
想了想,秦辞更加确定孟南在为网上的那条新闻生气,因为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
于是到家后的第一件事,秦辞将孟南带到客厅,让她跟他一块坐着,准备跟她谈谈。
然而这回,秦辞还没来得及开口,孟南在坐下后就抬眼看着他,说话了。
她说:“秦叔,我们是假结婚,所以除了有必要的配合外,应该遵从互不干涉的原则是吗?”
是吗?
秦辞眯了眯眸,微微颔首,“是。”
孟南的脸色白了,故作镇定,笑了笑说:“那就对了,我可能猜到您想跟我谈什么,但我觉得……我觉得可能没必要。”
咬了咬唇,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住那股想哭的冲动。
“我不是您真正的妻子,没有立场和资格去干涉您的事,当然前提是您得做好不会再被拍到的准备,我也不想……不想被人说闲话。”